一连数日,温衔青都不想再搭理楚淮序。 于是这小将军吃了几次闭门羹,每次都只得悻悻而归。 可到了夜里,那人又一次轻车熟路地偷溜进了温衔青的房中。 室内燃着熏香,温衔青刚洗完头发,此刻发丝还湿润着,披散在肩头,时不时往下滴着水。 她不是没见着楚淮序的身影,只是装作没看见,不想去理会。 其实细细想来,小将军从来没有明确表达过对自己的情感。 可她却动了心。 “将军请回吧。”温衔青垂眸顺了顺缠绕在一块的发梢,轻声道,“更深露重,若是落了风寒,会耽误军中要务。” 她说这话时带了几分怨气,可楚淮序并不恼,他绕到温衔青身后,轻捧起一缕发丝,低声道:“阿青是在怨我?” 温衔青不作声,那人便又凑近了些,嗅着她发间的兰花香,思绪回溯到了昨夜。 * 宴席散后,千灯渐熄。 楚淮序本欲驾马回梁州,老将军却在后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爹。”楚淮序回身唤道,“您快些回府上吧,娘该等急了。” “臭小子,少岔开话题。”老将军盯着自家儿子看了片刻,道:“老实说,你怎么想那温衔青的?” 楚淮序正欲开口,老将军却打断道:“我看得出来,你对她有情。” 闻言,楚淮序无奈地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爹。” 他身后是重重宫阙,华光溢彩却映不进眼底。 “我还需要一些时日,去验证一件事。”楚淮序轻声道,“再者,在阿青还未亲口认定自己的感情前,我不会用婚姻去约束她。” * 穿堂风吹熄了一盏烛火,也将楚淮序的思绪拉了回来,温衔青在他眼前动了动,支着胳膊就要起身。 楚淮序却握住她的右腕,将人往下一带,便叫温衔青直直落入了他的怀中。 “你做什么!”温衔青挣了挣,薄怒道。 楚淮序没接这话,他的指尖撩开温衔青后颈处的青丝,露出那人雪白肌肤上的一朵“莲花”印记。 先前这印记还不过是花苞的模样,可如今却完完全全地绽放了开,细看当中还隐约闪烁着流光。 “阿青。”楚淮序若有所思,“你当真是与我一同长大的那个阿青么?” 翌日正午,温府。 沈慕荷给温承瑜夹了一筷子鱼肉,旁敲侧击道:“当日庆功宴上,圣上当真要给衔青和楚将军赐婚?” “嗯。”温承瑜点了点头,转而又道,“但将军没应下。” 沈慕荷闻言,转了转眼,又起了心思,她放下筷,故作不经意地笑道:“老爷,楚将军既是回绝,想必对衔青并无这份心思,可论起情谊,暮宴也是从小和他一同长大的,倒不如撮合撮合他们。” 楚淮序经此一战,可谓是风头正盛,若是能结亲,对于温家在朝堂上的势力而言,将会是不小的助力。 温承瑜自然是心知肚明,他也有意促成这事,且对自家二女儿更是有成倍的信心。 这般想着,他便同沈慕荷道:“你让暮宴好生备着,几日后圣上举行春猎,暮宴可与我同去,到时候,我会为他们创造一些机会。” * 温衔青总觉着最近颈后泛着痒意,可对镜又照不见,只得找了连枝来瞧瞧。 谁知连枝看了眼,便一直沉默着不开口。 温衔青:“……怎么了?” 这般神色,还叫她以为自己是患了什么不治之症。 “小姐,”连枝喃喃道,“你这后头,生了一个状若莲花盛开的印记,奇怪,从前没见有啊……” 听她这般说,原主应是没有这印记,可对于如今的温衔青而言,这是她自打出生便有的胎记,本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连枝所言的“盛开”二字,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的胎记,一直都是花苞的形状,何时成了盛放的模样? 这事毕竟太过玄乎,还没等温衔青想出个所以然来,许忱音先找上了门来。 她这次身边还跟了一个人,温衔青抬眼看去,正是先前险些被公公打入掖庭的那位少年。 “温姐姐,过几日春猎,你一定要到场呀。” 温衔青笑道:“我不会骑射,去了也是白去。” “不管不管,温姐姐你就去嘛。”许忱音叉着腰,轻声撒着娇道:“骑射这种事可以不参加呀,若是姐姐在,便可以用猎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