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温衔青辗转反侧了许久,才看着月色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翌日到了食肆开张的时辰,连枝同她赶到镇上时,迎面便被吓了一跳。 镇民们乌泱泱地挤在镇口,见到温衔青的身影便一齐围了上来,硬生生将四周包裹地水泄不通。 “小老板小老板,你就是我们镇的救命恩人呀。”年迈的妇人一手捧着一个大白菜,脸上堆满了笑意,“家贫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这些还请笑纳。” “还有我!”另一人匆匆扒开人群,挤身到了温衔青面前,然后只见…… 一只活生生的母鸡被他捧在掌中,正探头探脑地打量着周遭。 那人露出一口白牙,骄傲道:“这可是我家养了好几年的鸡,一年里能下三百枚蛋呢,如今便送给小老板了!” 话音刚落,这鸡便歪了歪头,像通了灵性般看向面前的“新主人”。 大庭广众之下,温衔青同那母鸡大眼瞪小眼,忍不住扶额汗颜。 咱就是说,倒也不必…… 盛情难却,那母鸡到底还是没能逃过被原主人作为献礼的命运,连枝将它栓在院中,盯了好一会儿。 “这鸡瘦巴巴的,看上去不像能下这么多蛋。” 温衔青正捧着刚洗好的菜路过,闻言笑道:“那便需要我们的连枝姑娘费些苦心,将它养得肥肥胖胖才好。” 午餐她做了一道肉末杂酱面,碗底水分留得刚好,不显得干巴,每一根劲道的面条上都裹满了咸香的肉酱,配着爽口解腻的黄瓜丝和金黄酥脆的炸蛋,一口下去清甜的汁水和微咸的酱汁同时绽开,让人不禁垂涎三尺。 “这面太好吃了。”连枝执筷的手自面呈上桌后便没见停过,此刻嘴里还塞得鼓鼓囊囊的,含糊不清道,“锅里可还有剩?” 温衔青遗憾地摇了摇头:“今日只做了这么些,已经全部盛完了。” 连枝立刻便蔫巴了。 倒是谢玄知愣了会儿,将自己的碗推了过去。 他只动过几口,面条还满满当当的,连枝瞧见,双眸顿时便是一亮,接过那碗又是一通“埋头苦干”。 谢玄知无奈道:“又没人同你抢。” 饭后,三人正商量着春节该置办些什么,食肆的门突然被敲了两声。 这个点原是不迎客的,温衔青微微有些怔愣,起身去开了门。 外头站了一个年轻姑娘,身着青衣,肤若凝脂,化了精致的妆容,执把油纸伞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小老板。”那人开口,音色妩媚动听,勾人心弦,“我想与你做个交易。” 温衔青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这人,早已看出了她的想法。 与其说是交易,倒不如说互利共赢,食肆现下虽然有了自己的卖点,但却没能做到很好的推广,可这姑娘在大都开着头一等的颜坊,若是合作推出系列套餐,便能以两店联动的方式增加客流量,实现更好的创收。 这种经营模式在现代比比皆是,但在北顺却从未有过,大多人都是个体经营,也往往因此失去了更广阔的市场。 “不用着急回答我。”姑娘见温衔青不说话,下意识以为她心存戒备,便道,“可否进屋详谈?” * 未时食肆开张时,众人都见门前的木牌子上添了一行。 ——即日办卡,可享“养颜一条龙”折扣价! “这办卡是何意?”有人发问,“都是识得的字,可拼在一块就糊涂了。” “小老板,给大伙解释解释吧。” 温衔青站在阶上面对众人,闻言笑了笑,她将手头的一张“贵宾卡”举在身前,状似神秘道:“本店现下与迎春颜坊有合作,持此卡的客官,可以享受本店金丝银耳羹和颜坊面部按摩一套服务的折扣,保准客官青春永驻。” 迎春颜坊谁人不知,在北顺所有颜坊中,它若称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芸山镇民本就很少有踏足颜坊的空闲,更别提名声响亮的迎春颜坊了。 个中原因,一来是价格过高,二来便是他们一向排斥大都。 “小老板……”听罢温衔青一番介绍,下头有一女子却为难道,“我们这些人,虽说从前一直对外人有偏见,可小老板就是大都人,这些日子以来又帮了我们这么多,照理来说是无论如何都要支持您的生意的,可……这迎春颜坊的价格实在是贵,我们如何付得起啊。” 众人纷纷应和,都认为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这好办。”温衔青像是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面上未见任何意外,“我同迎春颜坊的老板商量过了,这卡只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