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才将她安抚好。 但眼下的她,却能逢敌不乱,权衡利弊下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抉择,一边顾着受了伤的楚淮序,一边思考着幕后的真凶。 这般成长怎可能是一朝一夕间便能实现的,比起性情大变的说辞,楚淮序更愿意相信温衔青骨子里换了个人。 只是这猜测玄乎了些,他还不好妄下定论,不过来日方长,楚淮序还有时间,去慢慢了解自己的小青梅。 正思索间,宅子的院门总算是出现了一道倩影。 “喏。”小侍卫道,“将军总算是将温小姐盼来了。” 温衔青听到了这话,弯了眉眼笑道:“有人等急了?” 那小侍卫竟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姐下回可一定要早些来,将军已经念叨了不下五遍,属下耳朵都要生出茧子了。” 楚淮序戏言:“迟了到,阿青说该不该罚?” 这小将军怎么还得寸进尺了? “将军恢复得不错,都有心思罚人了,”温衔青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将最后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食肆繁忙,明日起我便不再送菜了,将军还请自行解决吧。” 楚淮序:“……”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送完药膳,温衔青从城中的集市折回食肆,各色小摊摆满了两侧的路,吆喝声可谓是此起彼伏。 “你们可听说了?”当中有人道,“今早芸山镇有一户人家发了疫病,上吐下泻,怪吓人的。” “是啊是啊,我也是刚听说。”另一人应话道,“说是那大夫都吓得面色发青,对这病也是束手无策……” 温衔青闻言,蹙了蹙眉。 她只是出了趟门,便发生了这种事么? “这位小哥。”温衔青上前拉住适才说话的这人,问道,“这疫病现在形势如何?” “不太好。”那人叹了口气,凝重道:“芸山镇如今全封了,里头的人出不来,外头的人又进不去,大抵便要听天由命了吧。” “多谢。”温衔青匆匆丢下一句,便小跑着离开。 连枝同谢玄知还在食肆中,此刻定是万分失措,还有那些镇民们,大多都没遇上过这种事,他们又该怎么办? 温衔青不敢再往下想,她此刻心乱如麻,只想着如何回到芸山镇里去。 “小姐,镇上发了疫,您还是请回吧。” 果不其然,赶到关口,还是被人拦了下来。 仅是在外头,温衔青便感受到了镇上从未有过的死气沉沉,路上寂静无声,压抑和沉闷笼罩了这片土地,和她印象中的芸山镇差得太远太远。 片刻后又见官兵抬了棺木出来,路过关口时暂停脚步,招呼了声。 “又有人死了?”适才拦住温衔青的那人掩住口鼻,语气中难掩烦躁。 “这次是一个铁匠。”官兵道,“听说刚成婚不久,啧啧,可怜那小娘子,要给她那短命的夫君守寡喽。” 温衔青只听到“铁匠”两个字,便是如雷贯耳,后边那人还说了什么,她都再听不进了。 铁匠……死了? 明明那人前段日子还好端端地对自己笑,明明那人还信誓旦旦地要与方以安白头偕老,明明…… 温衔青的脸上出现了一刻空白,她几次想开口,话到嘴边却失了勇气,眼见棺木便要被抬走,她才愣愣地伸手拦住了官兵。 “这棺木……”温衔青艰难开口,“是要抬到哪里去?” “自然是一把火烧了。”官兵应道。 温衔青的手颤了颤。 烧了。 她知道为了控制疫病,这般做无可厚非,只恨自己从集市绕了路,没早些赶回来。 可眼下发生了这般事情,要让方以安如何面对? 温衔青心下越发不安,她攥紧了手,暗暗想道:无论如何,今日都必须要进到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