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就没带来。” 梁茵茵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孙怡见缝插针地打趣她,“我发现你很喜欢小孩,要不你也生一个。” 梁茵茵当真是饿了,睡过饭点,肚子里空荡荡的,说话也不妨碍她往嘴里扒拉蛋糕。 “喜欢又不能当饭吃,生了拿什么养他。” 孙怡看着埋头吃蛋糕的梁茵茵,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到她时,清白脸蛋,眉眼微弯,说话时嘴角自带梨涡,孙怡以为她是个糯唧唧的甜妹,没曾想是个雷厉风行的清醒学习批,现在又是个要搞事业的主儿,但依旧顶着一张极具欺骗性的甜妹脸。 两人吃完,把桌上的垃圾收拾妥当,擦干净,梁茵茵起身时,小腿不小心碰到石桌下的石柱,疼得“斯”了一声。 孙怡见状询问,“怎么了。” “今早撞到的。” 孙怡佯装震惊,“这么猛,怪不得你这么困。”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梁茵茵心虚地瞥了眼一旁走过的大爷,也不知他听没听到。 走走停停,两人在江边的长椅坐下,细柳微风,翠绿色的江面潋滟起波纹,浮光跃金。 “茵茵,我有时候很羡慕你,你一直在做自己喜欢的事,但我的人生是被安排好的,你肯定觉得我站着说话不腰疼。” 梁茵茵听到最后一句时,及时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孙怡笑着打她一下,“我是说真的。” 梁茵茵摇摇头,她是喜欢花草果树,与大自然打交道,但当喜欢变成工作,好像没那么快乐了。 “社畜很痛苦的。” 孙怡好像想到什么,梁茵茵似乎看到她的小脑袋瓜子滴滴转。 “那你可以自己当老板啊,你大学时在实验地里种的番薯又甜又糯又大,还有你在宿舍后面养了一只走地鸡炖蘑菇可香了。”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隔壁烹饪系的同学厨艺精湛,而不是她养得好,可是梁茵茵插不上话。 “还有你种的西瓜,香瓜,蜜瓜都好吃,要不你种瓜吧。”孙怡似乎瞥见什么,指着远处的一个大妈,甚是激动,:“不,你种荔枝,刚才你去扔垃圾的时候,那个阿姨来问我吃的荔枝是什么品种,说看着又红又大,我还塞了几个给她,她吃完一直问我在哪里买的。” “真的,往年你给我带的荔枝,我拿回家,我婆婆也特爱吃,你不是过几天回老家一趟吗?你回去发展,家人也在,虽然我很舍不得你。” 说着说着孙怡眼闪泪光,梁茵茵有点怔然,前面她只觉得孙怡扯得太远,但后面她是听进去了。 虽然农学冷门,但农业发展是根本,各种助农优惠政策犹在,并大力提倡,如果能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是不错的选择。 关键是资金,即使加上还未到账的离职赔偿金,初期投入尚可,但后期恐是难以支撑。 孙怡似乎看出的她的疑虑,“我有小金库,我可是要当股东的。” 孙怡用肩头撞了下她的肩头,“你不想当果农公主?” 梁茵茵被她逗笑,“不要,我要当荔枝公主。” 两人笑作一团,江边游过一群鸭,扑闪个不停。 - 飞机落地,已是日落时分,抬头可见连绵远山衔接着滟天红霞,太阳藏在火烧云里,漏出边角金光。 辗转打车回到白水镇,沿着熟悉的小道,南方七月酷暑,路口的凉亭坐满饭后乘凉八卦的婆婆。 每个村镇都有的情报中心,今天被梁茵茵碰了个正着,此生最社死的瞬间就是现在,一路上都不觉得行李箱的车轱辘轮声音大,此时她恨不得抱起行李箱飞奔过去。 梁茵茵佯装淡定地拿出手机,低头来回划拉,避免对视就对了,尴尬的时候,看手机就是最好的伪装,这是当代青年的必备素养。 当然,这也是意外发生频率最高的时候。 梁茵茵感觉面前罩下一片阴影,来不及停下脚步,已经撞进一个绵软的怀抱,对方身形笨拙,一个趔趄向后栽倒,坐在地上。 面对突如其来倒地的悲伤蛙,纯白的肚皮,青绿黑点的脑袋,梁茵茵有一刹那的失神,前阵子很火的悲伤青蛙,各种搞怪视频层出不穷,梁茵茵上下班路上也曾遇到过几次,都被她绕开,实在害怕对方邀她来一段尬舞。 毕竟她什么都不怕,最怕尴尬。 梁茵茵松开行李箱,俯身想要去扶它,“不好…” 道歉戛然而止,他臃肿的臂弯里勾着一个白色布包,因为跌坐的姿势,松垮敞开,里面的东西大咧咧暴露在日光下,花白的身躯,姿势各异,成年人一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