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未点烛,眼前一片黑暗,感觉自己羊入虎口的战虚明,头一次有点心慌,表面佯装镇定打住愈来愈近的袭音:“有话好好说。” “行啊,不知夫君的衣服是想自己脱,还是我动手?”袭音把对江绵绵的敌意暂时抛之脑后,她其实一直记挂战虚明的伤到底多严重,只不过当时被气糊涂罢了。 然,碍于她平日对战虚明如饥似渴,上下其手的豪放作风,眼前又搭上了虎狼之词,正常胆大妄为的发挥反让战虚明误会。 悄然无声的,后退几步做防范状:“我以为与音姐姐之间已说的足够明白,为何还要执着于脱衣行那夫妻之实。至于今日江谷主救我的无心之举,想必不用多言,你也明白其中道理。总不能但凡有女子跟我扯上瓜葛,都要被你送上黄泉路吧!时至今日,能一再造成这种误会,只怪我多次暗示的太过隐晦。音姐姐,不如你我关系,往后一切随缘,暂且互相放过吧!” “夫君是见到江绵绵后,终于下定决心始乱终弃,移情别恋了?” 袭音此言一出。 战虚明觉得,方才那句互相放过用的还是太仁慈了。 始乱终弃! 又是这个词。 无限反复,无限循环的追问,质疑,仿佛一个能禁锢住战虚明情绪,施洗战虚明意念的牢笼。 在两人关系上,袭音从来不在乎他的想法,只在乎他能不能给她一个操之过急的答案。 难为他废了如此一番口舌,这个女人,简直无法沟通! 万般无奈之下,他头快要炸的生出了厌倦。 沉默! 两人迎来长久的沉默!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砰! 答应静下心与袭音好好说的战虚明,认为说什么都是徒劳的甩门而出。 啪嗒! 不知是什么声音,接连几下,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上。 关心是错! 亲昵是错! 吃醋也是错! 遇到一个软硬不吃的夫君,她该如何做,才能让他回心转意?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整夜未归。 是战虚明! 整夜未睡 是袭音! 她就那么颓然的坐在床边,听着风声,听着门外的细微动静。 直到天光放亮。 终于按捺不住的去敲温玉的门,见他睡眼朦胧茫然的样子,就知战虚明未来此处。 “音姑娘,一大早这是做什么呢?” 袭音不知胡思乱想到了什么,转身就跑。 温玉一下就从她心神不定的目光中看出什么,生怕铸成什么大错的,赶忙边穿衣服,边跟在袭音身后跑。 两人前后来到江绵绵的屋外,不过,门是从外锁着的。 没等袭音想着从哪儿找起。 “你们就是昨日从谷外来的人吧!”有个早起刚从地里回来的老伯,看见两人问。 要知道,谷中除了征收粮食赋税的官兵,甚少有外人闯入。理所当然,袭音他们自然成了谷中最大的话题。 温玉应声,神态还算自然的问:“不知这江谷主去了何处?” 不提还好,一提,老伯流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劝你们还是别找了。她啊,正与意中人喝酒了一整夜的酒,聊天聊累了,一块儿睡在我田里的稻草垛上啦。这不,我活都没敢干,打算先回家再眯会儿!” 谷中人暂时不知袭音与战虚明的关系,因为昨日安排两人同一件屋子时,已是后半夜。 若想谷中人皆知两人关系,估计要等到屋主人醒来才能传开罢! 不过,老伯的话,实在太过骇人,温玉眼见着袭音煞气漫身,满眼不敢置信的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温玉赶忙问了老伯家田地的详细位置,气喘吁吁的去追袭音。 比屋顶要高,存了薄雪,足以容纳孩子肆意玩耍的宽阔稻草垛中,不惧寒冷的相依偎着两个人。 虽然冻得耳鼻通红,但却睡的心满意足。 袭音从来不知道,战虚明怀里搂着个姑娘竟睡得如此踏实。 记得他昏迷的那七日,自己想尽一切办法,趁其不备钻进他怀中,可用不了片刻,他就能感觉到不适的挣脱开来。 合着,自己就不是那个想被他拥入怀中的人。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向他们走去,带着荒诞滑稽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