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密道和暗藏的机关。脚步声已经涌进了她来时的那条秘道,高少怀掌心见了汗,手还是稳的,沿着墙快速摸索。 忽然,一声呜咽般的轻响在密室角落里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阿灼变了调的低呼:“钟姐——” 她的声音极短促地一闪,瞬间淹没在了隆隆的轰鸣里。高少怀霍然扭头,就见身后角落里的地上一块三尺见方的地面水车似的翻过半圈——那后面赫然便是一条秘道。 阿灼已不在原地,高少怀自己就是这么跌进来的,立刻判断出她应该掉进了墙后的密道里。眼见地就要翻过一圈,高少怀对机关术一窍不通,没把握能在玄烛塔弟子进入密室前找到开启密道的机关,她果断飞扑过去,抓住机会往密道中钻去。随着地面轰隆一声落下,在最后关头勉强挤进密道里的高少怀再遭重击,脚踝擦过暗门边缘,刮掉一层血肉。 没管自己的伤,她问阿灼:“你还好吗?” 阿灼就摔在她脚下,还没爬起来,看到高少怀血淋淋的脚踝,她“啊”了一声,没说话。 “还能走就快起来,这里不安全。”高少怀递给她一只手,“等会儿你跟着我跑,别害怕,我会护着你的。” 把阿灼拉起来,脚步声已经到了身后的密室里。她们所在的这条密道应该也不是密室主人平常走的,密道里没有灯,空气凝滞憋闷,腐朽的灰尘气味充斥其中,掺杂着某种馥郁花香,高少怀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却明白其中必有古怪。她左手拉着阿灼,右手握着刀掩在口鼻处,警惕着周遭的一切。 跑出四丈多远,前方的风声陡变,高少怀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前面的密道拐了弯。之前已经栽了一次,她不敢再随便碰玄烛塔里的墙,脚下发力错步转身,同时把阿灼往自己身边一扯,几乎没有减速就带着她转过了这个弯。 尖锐的刺痛从手臂上传来,她打了个寒战。 方才她差点撞上去的那面墙上竟遍布着竖立的刀锋,转弯时刀尖擦着她的手臂划过,划出一道血肉翻卷的伤痕。这种不伤筋骨的伤对高少怀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如果方才没有及时注意到那面墙,她现在恐怕已经被串在墙上了! 心口尚在狂跳,高少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大约过了两次呼吸的时间,她开口时的语气已经是如平常一般沉静笃定了:“你没受伤吧?” “我、我……”阿灼的声音很虚弱,她单手扶墙,弯腰喘息着,断断续续地回应,“钟姐姐。” “我跑不动了。” “你走吧。”她攀住高少怀的手,轻轻一推,“别管我了,你自己走吧。” 高少怀感觉到她正止不住地发着抖,细瘦的手指冰一般的凉。 她们来的方向再次传来密道开启的轰鸣声,她狠狠一咬牙。 “上来。”半蹲下身,她示意阿灼到她背上,“我带你走。” “钟姐姐?”阿灼似乎愣了一下,迟疑着没有动。 “快点。”高少怀回头扯她一把,“来不及了。” 阿灼不再言语,麻利地爬上了高少怀的后背。这小姑娘看着纤纤细细的一个,落在背上却比高少怀预想中沉不少,压得她上身一倾,整个人重重晃了一下。 小丫头片子秤砣成精吗? 受了伤的内府和脚踝同时叫嚣起来,高少怀把闷哼咽回肚子里,咬着牙站起来背起阿灼快速往前跑。 阿灼从身后抱着她的脖子:“钟姐姐,玄烛塔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也是玄烛塔的人吗?” “我不是,我是来求药的。”高少怀一边跑一边回答,“我有个朋友中了晦明渊的‘无间火’。” “你说你要找‘逢春丹’?” “钟逢春”一个急停,差点摔个跟头。 高少怀:“……” 不是,这么巧的吗? “那药我听说过。”少女轻而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又低又柔,飘渺地回荡在狭窄的密道里,“‘枯木逢春’,死树尚且能活,用在人身上,当然只要还剩一口气就能治好。” “但那是有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