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还未到嫁娶的年纪。泱儿说的心上人想必是臣妾的二妹妹容璋,二叔当年去兴州戍边,二妹妹就留在家里由老太太抚养长大,与泱儿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皇帝一听这人都认识,孟家和卫家都属于在朝中不分党派根基干净的,卫泱的母亲姜初还是文懿皇后的亲妹妹,文懿皇后母族姜氏已经式微,没什么可忌惮的,尚远嘛现在也是个不争的性格,尚玉年纪还小,就算卫家、孟家有意亲近,也形不成什么党派,这两家联姻倒是没什么困扰。 皇帝于是心情大好,手一挥道:“凭你的才学品貌,孟肇戎也不可能瞧不上,你尽管去提亲,若是他敢不同意,就让陈庆替朕跑一趟,朕的意思,他还是得给几分面子的。” “谢主隆恩。”卫泱毫不迟疑,甚至没给其他人一句插嘴的机会,立刻就应下了此事。 倒是蓝明玉笑着劝了两句:“皇上只顾看着咱们这榜眼千好万好,也不问问那孟家的姑娘心里是否牵挂着别人,只管这样做主,往后可别闹了乌龙才好。” 荣昭贵妃笑里藏刀:“那孟家究竟是有多不识抬举,有皇上作保,陈公公亲自去一趟,居然他们还敢推三阻四,皇后是觉得他们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吗?” 她笑里藏刀,简直想从蓝明玉身上剜掉一块肉。 蓝明玉也笑,恨不得抹了她的脖子。 她们两个抬杠的时候,宁璋往卫澜那里使了个眼色,眼睛睁得圆圆的,嘴巴也圆圆的轻轻鼓起来,她觉得好巧,居然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成全了卫泱对容璋的用心。 卫澜眉眼弯弯,十分笃定地冲宁璋笑,全无惊讶。 宁璋这才感受到更进一步的惊讶——原来这个宴席竟然这么热闹,竟然他早有预料。 她又忍不住往清河长公主那里觑了一眼,见她表情宁静,眼神中稍显落寞,却并无遗憾与痛苦,显然是放下了对卫泱的执念,而又被别人搅动了心中波澜。 宁璋不得不再次感叹,南宫佑来的时机真好啊。 南宫佑也的确是个妙人,他见皇帝亲自开口替卫泱做了主,便赶紧趁热打铁走到卫泱身边,态度十分恭敬地朝皇帝一揖:“老话说好事成双,祁王陛下既然肯为卫公子做媒,也请垂怜在下,替在下和清河长公主牵个红线吧。” 这话重提,简直正中祁王下怀,当然面子上的推拉功夫他还是要做一做,不能表现的太过急切,便略一沉吟,道:“唔……清河是朕唯一一个待字闺中的皇妹了,要让她同你去章国,朕还真有些舍不得。” 南宫佑似是早有准备,道:“这个好办,在下在昌安也有一处宅院,无论是章国永安还是祁国昌安,只要岑岑想在哪儿,在下就在哪儿陪她住着。” 蓝明玉捧场道:“小王爷真是一片深情,叫人听来都好生感动啊。皇上,清河长公主毕竟是女儿家,当着这许多人的面难免羞怯。此事是国事,也是家事,不如交给臣妾去办,必将此事办的妥当。” 她刚才在清河这事上被荣昭贵妃压了一头,这会儿卯着劲儿要扳回一局,毕竟皇帝已经露出了支持的意思,虽然不知为什么不方便这会儿松口,但她此时揽了这个活,必定不会有错。 皇帝果然大悦,只说了句皇后辛苦,对此事未置可否——也用不得再说什么可否,这就已经是准了。 宴会上参与之人都是人精,见这么着,也就知道清河即将一跃而成整个祁国最炙手可热的公主,尤其是在她出嫁前,就算是看着章国的面子,她在祁王面前也必定有着一言九鼎的作用。于是无论这些人和清河长公主有没有交集,都纷纷趁着这次机会去向她敬酒,想着无论如何先攀上个好印象,若一旦后头有求于她的时候,想来也好说话。 而清河长公主似乎一直神色郁郁,她并没有因为这个联姻有什么波动,反而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哀愁之中。 宁璋之前听过许多清河长公主杀人不眨眼的狠辣传言,但这回见着,却觉得眼前这个人怎么都和那些传闻对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