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璋冷酷抱臂跟在她后头,还嘲笑她没见过世面。 尚妩很要面子,赶紧说:“我何尝没见过这些?我以前也是常出宫的,从宫门到大皇兄府的那条路我闭着眼睛都会走。只不过我现在看着百姓安居乐业,照顾一下他们的生意罢了,这是我当公主的本分。” 她一手拿着糖葫芦串,一手捧着糖炒板栗,胳膊里还夹着两个套圈收获的战利品,喜滋滋。 宁璋友情提示:“你感觉我们今天天黑之前,还能见到那个章曲儿姑娘吗?” “噢!噢!还有这茬!”尚妩赶紧把脑袋一扬,令车夫往青雀巷出发,“差点耽误了。她身价这么贵,咱们得赶早定了,要不然等到中秋宫宴前几日再说,恐怕我都排不上号了。” 宁璋哂道:“你是公主呀,拿你的权势压迫别人,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尚妩赶快挺直腰杆:“胡说!我是公主,公主是最体恤民情照顾百姓,让他们安居乐业的。” “噢……那章曲儿姑娘不愿理你,没时间,或者就是不给你捧场,怎么办?”宁璋继续逗她。 尚妩鼓鼓腮帮:“那……我与她讲道理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怕她不听。” “哈哈,你还知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干嘛笑啦!我上课有听的好不好?也不都是在开小差啦!”尚妩甚至还感到有一丝骄傲,她虽然并没完全领悟什么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但是好歹背了这么两个成语,能在此刻用来打嘴仗,感觉就是这两个成语的意义了。 两个人一边拌嘴一边问路,好容易才找到青雀巷。 青雀巷一看就是个风雅之地,巷子里挨着许多个人家,都不是公侯府那种大场面,而是一个个独立的小庭院,家家户户都装扮得很有风流韵味,又各不相同,有青竹掩映半遮半掩的门户,有院中垂柳出墙来的门户,也有不做任何装饰红瓦白墙的的素净门户,一堵画壁挡住院里的情况。 这些院落各有风格,却又共有相似之处——开门迎客。 宁璋和尚妩从巷头走到巷尾,彼此面面相觑,只知道宋贞儿住在青雀巷,可究竟是青雀巷哪一所院子? 正彳亍着,就听到一声婉转如莺啼的开嗓的声音,然后咿咿呀呀吊了一段。 宁璋耳朵一动,眼睛也亮起来:“这就是章曲儿。” “成,就是她了!” 两人听声去寻,在一个泥金雕花的大门前停下,这院落就在巷头,声音也清楚地从里头传来,门虚掩着,不是开门迎客的意思,却也并不拒人于千里之外。 宁璋觉得不大对劲,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脚步放慢了几分。尚妩却兴致高昂,立刻推门进去,见宁璋不太积极,还赶快搡了她一下,这院子也不算大,一堵石墙屏风将里头隔开,里头绿植甚多,松柏翠竹交织,影影绰绰中见着后头是个身形窈窕的姑娘在练声。 院中摇椅上坐着个体型丰腴的妇人,跟着这姑娘的声音,也用破锣嗓子咿咿呀呀地哼了几声,耷眼看到院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这妇人便略坐起了身子打量她们两个。 青雀巷少有外头的姑娘来,若真是来了脸生的姑娘,往往也是不满家中男人流连此处,寻麻烦来的,可是这妇人打量眼前两个小姑娘年纪还小,没到谈婚论嫁的年纪,打扮又都颇体面,还真罕见。 妇人于是很熟练地收拾起待客的笑容,问:“两位所为何来?” 别看尚妩在宫里横行无忌,可她还真没应付过这种场面,话本子上戏文里的红袖招,真当红袖朝她招时,她倒害羞了,扭扭捏捏地躲到宁璋身后,想让宁璋出声。 宁璋一笑置之,道:“久仰宋姑娘大名,府上中秋夜宴,想邀送姑娘献唱一曲,我们没来错地方吧?” 妇人把宁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倒没瞧出她是什么来路,想来不是昌安城中那几个一等一的勋贵人家,毕竟那些人家也是见过的,不会打发这么个生脸过来。妇人于是懒怠起来,拿乔作态:“我们宋姑娘名气大得很,多少人排着队来请都请不到,你连规矩都不懂,贸贸然过来问,打量就能请到我们姑娘呢?” “不懂,头回来,什么规矩?”宁璋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