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颜夫人很不喜宁璋这副爱打听好八卦的行径,严肃道:“你要仔细,昌安城中贵胄云集,焉知你此刻轻飘飘一句话不会叫有心人听去做了文章。” “是。”宁璋言简意赅。 颜夫人蹙眉道:“你只管是是是好好好,可瞧你这行径,却不似将我的话听见了耳中。” 卫夫人笑道:“好容易出来一回,咱们只管玩开心便是,管他们作甚。双仪,上回与你在球场上相会都不知是多少年前了,你现在还有几分水平,与我切磋切磋?” 颜夫人知是卫夫人故意将话题岔开,可也少不得给她些面子,只好笑道:“从前未出阁,自然心无旁骛,只管开心,如今这儿女一堆,容璋和令璋我自然是放心的,可是玄崇和宁璋……” 林疏云笑吟吟地推着颜夫人道:“玄崇自跟着则崇玩去,宁璋有我呢,叔母自来在家宅中操心,如今还不放心玩一回去?” 卫夫人也道:“正是,小孩子玩他们小孩子的,咱们玩咱们的,走走,同我一起去绑一下袖子和裤脚,咱们好好比上一回。” 颜夫人被卫夫人和林疏云一边一个赶鸭子上架地推搡着,只好边说些客气话便做好了去踢一回的准备。 几人正说着,便见姜夫人带着卫泱、卫澜两个兄弟过来了。 这是她头一回见昌安城中最炙手可热的一对兄弟两个同时登场。 姜夫人依旧是面如春桃、气势如风,一身天水碧的对襟窄袖长衫,衣衫的垂坠感极好,随风走来时,她便像风一样。卫泱穿了身颜色更深的扁青色直领对襟衣裳,面如白玉脂,沉稳如磐石,他整个人就像那扁青色一样,深沉而冷静。卫澜作为年纪最轻的那个,只是一身淡皦玉色的袍子,随风簌簌作响。 他们三个人,姜夫人如风,卫泱如山崖磐石,而卫澜就像磐石旁的一棵孤松,在山崖的风中又清空又招摇。当三个人这么走来时,才知道世间不公,有些美人美事竟能尽数洒给一家人,而场中许多年轻姑娘的目光都被卫氏两兄弟吸引,说不清谁吸引的目光更多些。但宁璋更喜欢卫澜。 姜氏径直奔向卫夫人,满脸精神焕发道:“等了三个月才将暑气熬过去,我早就技痒了。双仪也在,我得有十年没和你踢过了,正巧加入我们的队,咱们一起比比。我看这一届小丫头很不如咱们以前,若直接下场同她们比,也忒欺负她们。咱们先比,两两为战,胜的那队再互相对战,这样才有趣。”说着又往四处看看,“不错,蓝氏、梁氏、王柳氏、陈氏……你请的人很齐!够酣畅淋漓地来了!” 颜夫人无奈道:“姜初姐姐还是这般样子,为人母数十年了,还是贪玩。” “你呀你呀,小时候一口一个初姐姐的叫着,每次蹴鞠场上见了我,还缠着我学两招,怎么后来便成了这么个循规蹈矩的夫人了。”姜初说着就握住了颜双仪的手腕,生怕说恼了她走。 卫夫人淡淡一笑:“你这衣裳,新裁的?” “是啊,我这三个月就想着怎么做一身最好看的衣裳,如何?别的不说,单这衣裳便定胜过你了。” 卫夫人无语:“还说什么别的,我们两个是同一支蹴鞠队的。” 姜氏见卫夫人不捧场,又喜洋洋地去问宁璋:“小五你说,叔母这身衣裳做得如何?是不是将你大伯母比下去了?” 卫夫人哂道:“你问她?她是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懂什么好看难看。今日差点就被她穿一身玄色布衫混过来了,好歹我抓着她换了身颜色清淡些的,又梳了个头发,不至于潦草的太不像。” “……” 宁璋心里谢过卫夫人。 卫澜却笑吟吟地看着宁璋,道:“五妹妹生得玉雪可爱,穿什么都好看的,不必再费心装扮。” 姜氏看戏似的看着卫澜,语气略夸张地抱屈:“瞧瞧,平日让他夸我一句千难万难,倒是看你们孟家人很入眼。罢了,这孩子你们领回孟家去吧,我是养不起了。” 宁璋笑道:“也行的,我与卫二哥投缘,可以一起玩。” 卫澜小脸一红,眼睛亮晶晶的就笑。 卫夫人道:“哈哈哈哈,你觉得行了,你这姜初叔母可就不行了。” 姜氏做出一副七窍生烟状,挥挥手拉着卫夫人走:“快随我去绑衣裳,在蹴鞠场上杀他们个片甲不留。”走了两步,又回头叮嘱卫澜,“你五妹妹头回来玩,千万照看好了,少一根头发唯你是问。” 卫澜道:“自然。” “自然?”姜氏又忍不住生叹口气,边走边嘀咕,“我算看出来,这儿子是给你们家养定了。” 卫夫人在她伤口上又插一刀:“没定没定,宁璋年纪轻轻懂什么,等她懂了,可未必还愿意。哦不过,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