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子顽劣,多有失礼,等改日再到公子府上拜谢。”孟同舟不欲在今日叫外人打搅自己一家三口,便没有顺水推舟邀请晁湛。 这应酬晁湛也没心情应付,颔首寒暄了几句,视线还是忍不住朝半夏略去几分,“这酒楼是我与朋友合伙,有什么需要尽可吩咐,都算我的账上。” “多谢。” “不客气。” 晁湛走后,半夏没来由松了口气。 一家子坐定桌前,半夏瞧着孟同舟也不像对此事有过分反应的样子,她没有旧时女子瞻前顾后的保守思想,觉得把事情提前说清楚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晁湛他……” 半夏刚开了个口,孟同舟似乎并不在意,神情依旧和煦,“不必同我解释,我没有多想,你也不必有所自责。” 对于他是非分明这一点半夏很高兴,但她要说的显然不是这码。 她怕孟佑听到了不好,便凑近他耳朵跟前放低声音:“晁湛对我的心思未歇,托阿佑捎过几回东西了,你既回来得想办法帮我解决了这麻烦。” 孟同舟一听,纤长的眉毛带点讶异地抬起,倒没想到半夏会说得这么直接,眸光随后锁住她,“看来夫人的魅力不减当年。” 半夏一时没听清他是真这么认为还是揶揄调侃,捶了下他的肩膀。 “我知道了,我既在怎么也不可能让人把墙角撬了去。”孟同舟正色回来,揽着半夏安抚。 “我平日也不出门,听说晁湛是来蘅城做丝绸生意,约摸不会久留,你注意生意上别有过多往来。”半夏说着又看了眼一旁玩耍的孟佑,“我只是担心阿佑……” 再怎么说,晁湛也在孟佑身边充当了许久的温情角色,若是贸然闹开断了二人情义,倒显得有些过分了。 “放心,我自会安排。” 孟同舟给半夏定了心,暂且没再提此事。 饭间,半夏说起他回来后的安排,孟同舟犹豫了一下,看她的神色带了些小心,似乎怕她生气。 “北边还有铺子的事情需要交割,过两日我还得回去一趟。” 这一点半夏极为明理,想来那么大的生意摊子也不是说撂就撂,点头道:“得多少时候?” “约摸半月就成。”孟同舟松了口气。 “我想跟着你去。” “不行!”孟同舟回绝得比任何时候都坚决,见半夏垮下脸,连忙调整神色,“北去路途遥远,如今又快入伏了,路上炎热干燥,你的身体会受不了。” 半夏清楚这具身子的弊端,原也是试着说说,没想真的头铁作践自己,只是想到要跟孟同舟分离,多少带了不快,等吃罢饭出来也是怏怏不乐。 傍晚的霞色被几片乌云遮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半夏没耐心等孟同舟拿伞,冒雨跑上了车。 因为马车内三人太逼仄,孟同舟先安排了他们母子回去,自己另寻法子回去。 这一幕被楼上闲坐的晁湛看了个正着,平常的一幕便有些不平常起来,他眼里只有半夏不甚愉快的面容,两人雨地里分道扬镳,想来并不和谐。 晁湛心念一动,萎靡的神思顿时又振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