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命定的男主角,晁湛的外貌气质自是不用说的,听他说话便觉得如沐春风,半夏暗忖所谓男主光环大抵就是如此了。 “晁公子怎么在此处?”本着不多接触也不想得罪男主角的想法,半夏谨记说话的分寸,半点不敢逾越。 怎么说半夏曾经也是大家闺秀,她的态度在晁湛看来也稀松平常。 他的扇子仍旧朝着半夏轻轻挥着,浅笑回道:“阿佑一直想见识一下京城的奇门机甲,今次玲珑阁的鲍师傅随我的商队来南边探亲,我来接阿佑过去瞧瞧。” 半夏知道儿子喜欢精巧的机关玩意儿,能认识其中的大拿自然是好事,但这份情义对她来说显然有些承受不能。且听晁湛言语之间的称呼,他跟儿子已经处得快赶上那个不着家的亲爹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半夏想着便一口回绝:“他小孩子家不过图个新鲜,去了大师面前还不怯场,还劳你安排一场。” “鲍师傅与我家也算旧交,这不值什么,难得阿佑喜欢。” “也不能什么都凭他喜欢,他爹快回来了,见他不务正业又该说教。”半夏没有多想,只单纯不想跟晁湛有任何关系,急忙搬出孟同舟来。 听到孟同舟要回来,晁湛顿了一瞬,只是他的表情间似乎更在意半夏,“他这次回来又待三五日便走?” “我打算跟阿佑他爹商议,还是迁到他那边去,或者离得近一些也成,总这么两地相隔不是办法。” 半夏的话再度引来晁湛打量的目光,他似乎在确信半夏这话的真假。而半夏猝然怪异的态度,也令他心中想法有了依凭的证据,只当她的真话是违心。 “你身子不好如何能跟他到北边去,近或远在你来说又有什么区别。”以往孟同舟回来也不见她有多展颜,只是晁湛不想把话说得太明了惹她伤心。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是我丈夫,理应同在一处。”半夏说得坚决,见书院门口人影晃动,不待晁湛再说话,连忙起身,“他爹约摸明日就到,可不能让阿佑再疯玩了,我先带他回去,累晁公子在此久等,实在过意不去。” “半——”她走得急,晁湛伸手也只来得及说了半个字。 半夏眼尖得从一众学生里抓到孟佑,连拉带拽地往回走。 孟佑瞧见她的惊喜劲儿还没过,又看到对面亭子里的晁湛,两只眼睛都亮了,不等跑起来就被他娘拽住了后颈。 “是晁叔叔!”孟佑以为她没看见人,还往那边一指。 半夏忍不住翻白眼,“叔什么叔,你爹快回来了,还玩得不着家!” 孟佑到底还是偏向自己亲爹的,一听就立正了脚尖,老远冲着晁湛挥了挥手,满脸笑容。 半夏捏了把他的脸,心里直犯愁。 且不说她自己了,儿子都快跟别人跑了,也不知道那个亲爹是怎么当的! 一路上,半夏都在为这事愁眉不展。孟佑见了,以为她是因为他爹要回来才不高兴,又不太敢说。他上次在信里跟爹说了娘生气的事,也不知道爹这次会带些什么好东西哄娘…… 半夏觉得这次跟孟同舟谈不拢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有些话还是直接跟小孩说了清晰明了,便叮嘱孟佑以后少跟晁湛来往。 孟佑从小缺失父爱,他身边除了大伯一家疼爱,就只有晁湛对他最好。半夏忽然让他远离晁湛,这让他很不理解。 半夏道:“你将来娶了媳妇儿乐意她带着你的亲生儿子跟别人有说有笑去?” 孟佑果断摇头,但想想又觉得他娘说的不是一回事,她也没跟晁叔叔有说有笑啊……大多时候也是不开心。 半夏戳他脑门,“你再晁叔叔前晁叔叔后的,小心你爹也生气。” 这么一说,孟佑当即点头表示赞同,“也是,爹书房里的竹签都削了一笔筒了。” “什么竹签?” “爹闷着不高兴的时候就喜欢削竹签。”孟佑老实巴交道。 半夏不理解这种木头行为,见把话灌进去了也就放心了。 娘儿俩刚回到家里,就听到孟二叔说孟同舟的船在临县遇事搁浅,要晚个几天回来。 半夏憋了一肚子闷气,她就该让孟佑跟着晁湛乐不思蜀去!那个不着家的狗男人! 不过气归气,半夏也不可能真让儿子认别的爹去,每日总要叮嘱孟佑许久,不许他跟晁湛过多接触。 半夏刻意的疏远和避而不见,晁湛很快便有所觉。 原不是半夏往脸上贴金,而是晁湛本来有意,这些日子半夏的态度已让他寝食难安。他只当半夏在意世人眼光与家族压力,便是不如愿也要问个明白,已在书院门口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