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只觉骨子里的热意熏染得骨酥筋软,见孟同舟没有出言责怪,恃宠而骄地愈往他身上贴紧。 “这药我可下了不少本钱,你能忍我可忍不了,你若吝啬舍身,现在就可以走。” 于孟同舟来说,走是不会走的,但他清醒的时候尚且能做到见好就收,遑论此时他更不想被欲望驱使理智。让半夏入宫,虽有他私心作祟,还是以半夏安危为先,他自知不会善终,便不可能一时冲动让事情酿下后果。 两人周旋之间气息均有些不稳,半夏从始至终就没想过再保持理智,药效似乎在她体内发散得更快一些。孟同舟抱她起身,她下意识揽紧他的脖子,以为这个节骨眼上怎么也成功了一大半。 岂料孟同舟脚步一转,直接抱着她踏进了纱帘后的浴池里。 池中的水已散去热气,虽然不似凉水一般沁人,但跟两人身上的温度比起来区别明显。 半夏支棱了下上身,盯着孟同舟吃吃笑:“就是泡一晚上这药也未必能解,你当真要如此?” 孟同舟气她不顾身体的胡闹,听她尚且还能玩笑,愈发恼了起来,以往深沉黏腻的吻变得有些狠厉,直嘬到她唇上发疼皱眉轻哼。 “不怕死就别后悔。” 半夏的脑袋已经不清明了,本来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此刻雾蒙蒙一双眼锁着孟同舟,只觉得他哪处都合自己胃口,就连说话声都像勾人,闻言只稀里糊涂暗叹这男人真野,不过她喜欢! 然而半夏预想中血脉偾张的刺激场面并没有发生,药力久久得不到疏解,她被折磨得神志涣散,最后怎么晕过去的都不知道。 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半夏赤身躺在锦被中,浑身上下都是事后的酸软。但已有的生理知识告诉她,她跟孟同舟之间还是同盖一张被子纯聊天的纯洁感情! 半夏不知道是药丸出了差错还是孟同舟非人般的意志太难攻破,躺在床上对着房顶开始怀疑人生。 孟同舟下朝处理完公事提早过来,周身的气息尚且带着浓情未散的灼人,甫一靠近就让半夏觉得身上发紧。 “可有不适?”孟同舟首要贴贴半夏的额头和颈项,终究怕那药留有什么后遗症。 “你还是人?”半夏的嗓子有些哑,斜眼瞥向他,不可置信到极点。 孟同舟浅笑:“药理我也懂一些,万物相生相克,没有不可解的东西。” 想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惜腆着脸皮主动,到头来还被这狗男人摆了一道,半夏觉得自己不仅是颜面无存,就连心理都要留下阴影了,有那么一瞬间气到想把孟同舟下三寸做成标本永远封在柜子里得了,反正他也不用。 扶着酸困的腰自床上起来,半夏没理会锦被下半遮的软雪,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对着自己不穿衣服的样子也不会有更深入的举动,倒是安全多了。 想到这里,半夏忍不住自嘲一声,撩了把头发欲拿床边的衣服,孟同舟已经先她一步提起。似乎是在为昨夜的事抱歉,孟同舟帮她穿衣时有些小心翼翼,除了方才那话,未再有一句调笑。 半夏伸手抚着孟同舟俊朗的脸,丝滑的衣袖自她手肘间滑落,一双玉臂白皙鲜嫩,孟同舟的目光虽是毫不掩饰落在上面,却没有一丝该有的动容。 “你应该收三个徒弟去西天取经。”除了唐僧半夏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个像这样守着童子身的。 她话里调侃,孟同舟多少能意会出意思,怕她心里生气,抓着她手无奈解释:“我对你并非无欲无求,只是不想再留个孩子的意外。” 半夏知道孟氏现状已不可能延续下去,便没有玩笑那些继承人的话,抱向他缓言让步,“那便不要孩子,用避子汤就行。” “伤身。” “以你定力,不……总行。”半夏摸着发红的耳朵尖,含糊嘟囔了一句。 孟同舟更是定论:“不保险。” 半夏说了几个法子,都被孟同舟一力驳回,不禁再度发飙踹他下榻。为了个未知的孩子,她都没爱可do,真是苍天无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