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来几天,我痴迷于学习,全身心都扑在练习卷和习题册里面,以至于那几天我做梦都是满天飞的卷子,甚至梦到自己坐在考场中答题,手心全是汗。 梦里的我似乎很紧张,眉头紧锁,盯着卷子一直没动笔,过了半晌,才拧开笔盖在姓名一栏刷刷写下自己的名字。 接着我又梦到高考查分,点下确定的那一刻,心怦怦的快要飞出胸膛。 结果并不理想,我考砸了,与想去的大学失之交臂。 我将自己锁在房间抱着枕头哭了好久,直到嗓子哑了。我似乎能感觉到那是梦,但还是沉浸其中。 眼角滑下眼泪,滴在枕头上。 梦的感觉太真实了,睁开眼的一瞬间,我以为自己还在梦里,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考砸呢。” 我下楼的时候,卓延已经在宿舍的一楼大厅等我了,她围了一条大红色的围巾,脸颊缩在里面取暖。 “你真行啊,大冷天还能这么坚持起那么早。”我对卓延说。 卓延:“那是,既然决定要努力,就要把计划贯彻落实到每一天。” 我由衷佩服卓延的这种决心,突然觉得闵玧其有点不识抬举,也替卓延感到不值,她明明那么好,怎么闵玧其就看不上呢。 和卓延去教室的路上,我跟她提起了我做的那个梦,说完还担忧地叹气,“要是真考砸了可怎么办,我一直很想去那所大学。” 卓延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拍拍我的肩,“梦而已,别想太多,好好加油,你只管拼命的朝着目标前进,别太在乎结果,轻松一点会好很多。” 卓延的话很管用,我顿时觉得焦虑带来的紧绷感舒缓了很多,呼吸也变得舒畅了。 我笑了,“一起加油。” 路过美术楼的时候,一边的灌木丛突然冒出一个,他笑着过来搂住我。 卓延啧啧几声,嫌弃地对着田柾国说:“我说,田柾国你能不能矜持点。” 田柾国笑着说:“我一个男的有什么好矜持的。给你买了早饭。”他一边说一边给手里的李子园插上吸管递给我。 我接过李子园,居然是热的,我问田柾国:“咱们学校的超市好像没有卖热饮吧?” 田柾国:“我起早去买来,然后回宿舍接热水弄热的,你胃不好,加上冬天了,更不能喝冷的。” 这话听的还没喝上,胃里就暖暖的。 卓延伸脖子看我手里的早餐,“哟,田柾国,你蛮贴心的嘛。这下我放心把陈舒望交给你照顾了。” “我一直很贴心。”田柾国底气十足,下巴还微微扬起,有点骄傲。 “行行行,以后你俩结婚了,可别忘了请我喝喜酒。” 田柾国:“那肯定,你随多一点份子钱,我让你坐主桌。” 卓延听了这话,不乐意了:“欸,我以前怎么没发现,田柾国你还这么势利,虽然我们算不上特别亲近的朋友,但好歹也一起玩过那么多次,你居然还算那么清楚。” 田柾国哈哈笑了几声:“开玩笑,你必须得来,不来我还要请你来做伴娘。” 卓延:“请我可是要收费的。” 田柾国手指刮了刮鼻子,“还说我呢,你也俗气了。” 第一次觉得田柾国和卓延两个人幼稚,加起来才三岁吧。 卓延:“非也,陈舒望的婚礼我肯定是要出席的,也不看看我们什么关系。” 田柾国没有接茬,而是催促我快点吃早饭,不然吃凉的容易闹肚子。 我们在教室门口的大树下分开,走之前,田柾国还特地交代我,“不要喝冷水,一定不要喝,知道吗?” 我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田柾国还是不放心,他看着卓延说:“你帮我盯着她,她要是喝冷水了,你就告诉我。” 卓延懒洋洋地点头,嘴里咬着牛奶吸管:“行…我成的工具人了。” 田柾国走掉以后,卓延在我耳边说:“陈舒望,你有没有觉得田柾国像个老父亲,担心这担心那的。” 我回头看他离去的背影,赞同道:“确实。” 我没体验过深沉的父爱,对父亲的记忆也变模糊了很多,几乎想不起来,只有一件事还有印象。 记忆中,父亲骑自行车载着我去电影院看电影,那时候我很小,不知道怎么把脚搞进了车轱辘里,脚被弄伤了,流了很多血。 他着急地送我去医院,神色慌张,自那以后,他一直很自责,怪自己没照顾好我,马上给自行车改装,防止我再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