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向对方付出爱,我们不是共同来维护这份爱意吗?” 夏味偏过头,思考了几秒钟,然后抽出剪线钳,用尖端对着自己的喉咙。 金莱吓得不轻,又退后了几步,连连摆手,“你冷静!我不会过去的!” “如果我死在某个时刻,你确实会心痛,也许到了痛不欲生的地步。但是你身边的人,你的那些亲人和下属,会是什么反应?他们肯定会劝你:早点想开一点吧,夏味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女人,这个世界上有的是,难过几天就够了,换一个会更好。你要的未来,就是要我生活在你的世界里!你知道对我来说有多恐怖吗?我不能永远装作不知道这些,我一个人面对真实的外部世界时,我觉得自己像个侏儒,因为我的心里早就停止生长了!” “我……我不能统一所有金氏成员的思想,也有人对我不满意呀,金慕还有金瑞文甚至当着我的面骂我呢。” 夏味感觉累了,她放下手臂,捏着剪线钳的右手缓慢地晃荡。 “说出来吧,把你心底的实话说出来,把没有经过修饰的大实话告诉我。” 金莱很困惑,“什么?我想说的都已经告诉你了。” “我是个第二姓氏贵族的顶点,你是个中下等的平民,我不可能取悦你,我回应你的取悦就已经纡尊降贵了。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平等,你只能接受,你改变不了现实……这些,就是你心里的大实话吧?” 帝都的公共墓园,在西南方向浅灰区的边缘,由一条灰白色的走道分隔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是属于第二姓氏的墓园区,土地整齐规划成方格形状,树立着艺术造型的墓碑,刻着简短的墓志铭。另一边的公共集中安葬区,属于其他第一姓氏和无姓氏阶层,这也是白蒐上位后提出的一种极具创新的安葬形式:架葬。主要为了能节省帝都土地,可以把一个人,焚烧之后压缩成一粒边长一厘米见方的小颗粒,然后把这颗小颗粒镶嵌进璧架上,实现每个人都能以很便宜的价格享受一块“专有墓地”的待遇。 夏味站在贵族墓区,看着大理石墓碑上刻着艾丽娅女士和卡宾先生的名字,一时间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嘲讽自己。 “我应该谢谢金莱吗?要不是他,现在他们两个只能挤在一厘米大小的架子上,和其他的邻居在一起,挤挤挨挨,紧巴巴的?”她觉得很可笑,但是笑不出来。这整件事情也很可悲,但是她现在也哭不出来。 千佐多零和赖索站在旁边,他们两个一直保持沉默,也实在不知道这个时候说点什么好。 夏味茫然四顾,看着冷清庄重的墓园,“卡宾.冬己先生,小的时候也算是一个第二姓氏,但是这个家族已经没落了。当一个第二姓氏家族不再具备贵族的风范和内核时,一般就会从不重要的枝梢开始切除自己,好保留中心比较重要的部分。所以,卡宾先生这种枝梢就被剪切掉了,他的红标签变成白标签,从第二姓氏变成了第一姓氏人。” 千佐多零思考了一会儿,“冬己……我没听说过。” “对啊,”夏味点点头,“尽管这个家族尽了全力来挽救自己,但是自我阉割也只能再续命短暂的时间,最后它还是完了。” 对她说的这些家族生态,千佐多零也不太奇怪,“帝都,就像个生态观测缸,不同的势力和家族之间相互倾轧,互相吞噬,从来都是这样的。” “可是外面明明有那么大的世界,为什么不往外面发展?为什么要挤在帝都,争夺这么小的一块地盘?” 千佐多零把赖索往前推了推,“去外面发展的人,眼前就有一个,你看看他,他在帝都生态位里能名列前茅吧?但是他被外面的感染毒菌搞成这样,如果外面跟帝都一样,大家早就趋之若鹜了。” 夏味不满地转过头看着他,撅起嘴,“你越来越像斐尔卓了,真喜欢说教。” 千佐多零抿起嘴,他很讨厌这种形容。但是很快,他又开始为下一步担心,“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去联络姜尚吗?但是怎么能绕过白蒐的监视去接触到姜尚呢?” “最好是在学院内联络,白蒐想要渗透学院,还是有些难度的。总比我们去姜氏住宅要容易。” 千佐多零点点头,“最后一个问题:我们以什么身份回学院呢?现在我们应该在星域,如果出现在学院,是非常显眼的。” 夏味想了想,“只能去找白茗看看了,希望她对我还留了一个好的印象。我已经忘了和白茗最初认识的时候关系怎么样了,要是她那个时候很烦我,就不太好办了。” 白茗人在风川狭的家里,夏味看见她的时候,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遥远感,原本亲密无间的A小组,不知不觉当中,居然向着人事全非的方向变化了。 白茗用陌生的眼光看着她,辨认了一小会儿,才肯定地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