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两个诺里面面相觑着。第二个诺里开始着急了,“再不做决定,外面出事了怎么办?有人受伤了,就是我们的错。” 第一个诺里嗤笑一声,“这个世界离了你照样转,不要把所有的事揽到自己身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 对面的人勾勾手指,一脸挑衅,“等不及了?过来单挑啊。不过你应该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恶的一面永远更强。” “谁说的?”第一个诺里开始得意起来,“当初被十所圣杰控制的是谁?是你。反制他,战胜他的人是谁?是我。” “是吗?”第一个诺里往前走了一步,吓得对面的人急忙后退。 “干什么干什么?怎么说急眼了呢?” 第一个诺里停下,“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不管你是哀求我,还是诡辩,还是撒娇耍无赖,我们两个之间没有可能再相处下去了,我很讨厌你,你给我消失。” 对面的人沉默下来,她似乎是做了一个决定,竟然点点头,“可以,如果你真的做的比我好,我也可以消失。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当一个坏人,要永远为了弱者战斗。以后也继续和第二姓氏作对,找机会消灭第二姓氏集团。还有……” “你怎么这么麻烦?”第一个诺里非常不耐烦,“你没有资格命令我干什么,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第二个诺里皱起眉,“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能把精神世界和身体让给你。” “那就打吧。” “但是……如果我们内部消耗完了,失去了一半的自己,精神世界以外也会受伤,就不能解决外面的情况了。” “磨磨唧唧的烦不烦,到底怎么办?” 对面的诺里张开手,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来吧,弄死我。其实我知道,以前都是你保护我,东莱打我的时候,关系到生死的时刻……很多时候,都是你的人格出来,占领精神世界,保护我才没有崩溃,这次就换我牺牲吧,我应该还给你了。” 第一个诺里停住了动作,用不爽的眼光打量着对面的自己,“你怎么老是这么烦人?从小烦到大……以后我不保护你了,你只能靠自己了。” 第二个诺里睁开一只眼睛,试探地看着对面的自己,“什么意思?” “融合吧,你明知道,我讨厌麻烦,也懒得控制身体。我根本懒得活着,要是做了主,就只想找死,我不能做主人格,也不能独立存在,还是你来吧。” 第二个诺里开始焦虑,又没有自信,“那我要是又遇到搞不定的事,怎么办呢?” “你是不是傻?我就是你,我们没有区别的!我们能做的事是一样的,懂了吗?你要努力,只要豁得出去,就能做到。” 她点点头,怯生生地走上前一步,从她的背后生长出一圈细长的节肢,尖锐的金属从背部皮肤刺出,鲜红的液体不停地从创口流淌出来,渐渐淅淅沥沥在地上形成浅浅的血泊。两个人逐渐接近,编织者从皮囊里钻出来,空荡荡的皮囊飘然落地。 两只巨型的钢铁编织者在空中形影交织,幻彩的薄翼怒张,巨帆一样的羽翼上鳞光闪闪,细长的虫体却闪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橘晴看了一眼视讯器上的时间,“差不多了,橘吉,放□□。” 橘吉刚刚迈出一步,走廊对面的白芪和白莘都脸色惨白,纷纷开骂,“橘晴!你要行刺白司令吗?” “哦对了。”她好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看着身后跑过来的镜桐,“镜桐主席跟我商量过了,他们的吸光材料可以吸收大部分的能量,所以他把防护服送进去,几位穿好了,我再放□□。” 白芪长出了一口气,白莘阴沉着脸不做声,白蒐始终在观察着橘晴的反应,似乎在思考刚才那一幕是玩笑,还是认真的。 “完蛋了。”白茗嘀咕,“队长,一会儿给我个痛快,不要让我融化在这,让我死得好看些。” 斐尔卓仰头看着白蒐的方向,提高了声音叫喊:“您真的要放弃白茗吗?她不是有几个世纪以来最好的天赋吗?弄死了她,下一个白茗不知道多久才会出现,您有生之年可能都看不到了。” 白蒐呵呵发笑,“我倒是不想,可是她想造反,她想杀我!难道我还要养着这只白眼狼吗?” “别劝了,”白茗放弃了挣扎,两眼放空,阴郁地望着那边,“我不想继续下去,这些没有意义。一会儿你别管我,自己逃命。我要拼尽所有一切,正面突击白蒐。我要这条命最后留下一条痕迹……” 通风道的封口打开,亚斯兰带着几个安委会的执行官从烟道里跳出来,他们张开一面黑色布料,把里面的房间遮挡起来,白蒐及几个巡城卫成员一起躲进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