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大丛大丛蝴蝶般的小纸人从她身上扑飞而出,小巧且轻薄的飞隼一样,朝着袁飞白钉射过去。营地在此时发出一声类似低吼的闷响,机库里传出凌乱繁杂的声音,好像所有装甲都在瞬间活过来。 袁飞白被扑得后退了一步,他瞬间多了几道细细擦伤,“我倒想看看,你这个流浪机械师,还有什么本事。” “我不是流浪机械师,我是姜氏的家主,姜诺里!” 她瞬间停止了动作,傻在原地,天地间瞬息静止,风停云散,极致的寂静反衬着她脸上的懵逼。 “你……你在诈我!” 袁飞白终于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这个笑就跟春风融化冰河一样,发自真心的欢乐。 炎阳终于忍不住了,“你还笑?你怎么笑得出来?她是一个家主!一个西联邦的贵族家主到我们的东联邦来干什么?” “你是不是傻呀?”恐九闷闷地吐槽他,“当然是为了黑杰克,那个黑杰克是她表哥。” 炎阳瞪大眼睛,怒视着他,“你早就知道了!你还瞒着我们!” “你搞清楚。”恐九还是坦坦荡荡,不疾不徐地说,“人是你们弄回来的,我们虽然认识她,但是一直阵营分明,和她划分得很清楚。” 炎阳被他怼得哑口无言,转向袁飞白,“该你了,刚才那么勇,怎么现在什么都不说?” 袁飞白径直问诺里:“你原本计划怎么办? “没有计划,先摸进来再说。” 袁飞白走近过来,“你想不想看看我们日常的巡逻任务?” 诺里现在对他警惕了很多,“我现在不相信你说的每个字。” “你不好奇吗?不想知道我们每天在外面搜索一些什么?” 诺里有些心动,“我、我想啊,可你真奇怪,昨天你救了我,之后就一脸的冷冰冰,惜字如金,结果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呀!你心思藏得这么深,你身边的人不怕你吗?” 炎阳意识到好像提到了自己,赶紧替他解释了两句:“袁飞白虽然看起来不好相处,但他心眼不坏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诺里哼笑了一声,“不用时间长了,一天我就领教到了。” 袁飞白给她一套轻装甲与头盔,让她穿戴上,“我们要去的地方比较危险,做好万全的准备。” 她到机库里穿戴好,这套轻装甲加上呼息装置也有将近三十斤了,压得她步履缓慢,行动慢吞吞的。 袁飞白还是带着那种戏谑的浅笑看着她,自己攀爬上冰川天女号的悬梯,隔着面罩问:“你现在还坚持刚才想象的剧情吗?怪兽在后面追,你在前面跑?你现在跑得动吗?” 诺里停住脚,慢慢斜过头,仰视着上面的他,眸光闪动,光网短暂地张开,瞬间突破了机甲的软体,悬梯被迅速地抽上去,袁飞白消失在半空。 “呃……”炎阳主动打破了尴尬,“或者,你想和我一起坐六相祝融号吗?” 路上比较安静,诺里窝在驾驶舱里,静默地观看外面的不停后退的景观。炎阳一直找话题来跟她沟通: “你是怎么……变出来那些金属小人的?你平时把那些东西藏在哪啊?” 诺里从舷窗转回来,“你想知道?藏在我的身体里,你想看?” 她故意用挑逗的语气说,弄得炎阳这个单纯透彻的少年马上红了脸。 “不不、不想看。” 她站起来,由于驾驶舱太狭小了,她几乎贴在炎阳的身侧,与他的肩臂接触。 飞在半空的六相祝融号踉跄了一下,炎阳差点从驾驶位上蹦起来,他慌忙捉紧操作台摇杆,磕磕巴巴地问:“你要干什么?!我、我在驾驶呢,你不要乱来!” 诺里笑出声,排解了刚才的郁闷,坐回了舷窗边,“太有意思啦!你比那个大冰块有意思多了。” 无线电频道里响起袁飞白的声音,“怎么回事?你刚才是不是差点跌下来?” 炎阳赶紧捉住对讲机,“没有,刚才、呃……没事。” “我发现了一处异常,下降着陆。” 诺里捕捉到他们对话当中的华点,“异常是指什么?” “马上你就知道了,如果跟我想的一样,你最好把呼气装置戴好了,装甲穿戴整齐,不要暴露一寸皮肤出来。” 他们降落在一处平坦的荒地上,眼前两座起伏的小山丘挤在一起。诡异的地方在于,整片苍黄驳杂的颜色里,出现了一种非常诡艳妖异的赤红色,就像一壶鲜血倒灌下来,洇透了土地。 诺里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这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