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莙在冰原哨所居住了几天,发现白茗完全没有要返回的意向,并且她的眼睛愈合十分迟缓,到现在依然没有完全恢复。视力应该是她最大的依仗,现在受伤严重到失明的地步,她竟然不放在心上,白莙一时摸不准她的心意。 每天早上,白茗都会跟哨所驻地遇到的同伴打招呼,一反她平时高冷的模样。白莙蹲守在高地上,眯着眼冷冷望着她。 风川狭和伊尔米提从帐篷里出来,就看见了这副画面,风川狭刚刚冷了脸,伊尔米提却用看热闹的语气说:“他们第二姓氏的勾心斗角真无聊,那小子估计以为把白茗搞死了就能上位,他整天把阴谋诡计摆在脸上,白茗看不见吗?” 风川狭没有回答,而是快步走过去,跟在白茗身后。她的耳朵微微动了,停住脚步转过身,脸上蒙着条宽边的黑色布带,映衬得脸色惨白。 “你静悄悄地在干嘛?” 风川狭干咳了一声,“你能分辨出我?” “一般没有人会暗搓搓地跟在后边,而且我不是完全盲的,我能捕捉一点轮廓。” 他皱起眉,“你不是说几天就会好了吗?怎么现在还是看不见?” 白茗叹了口气,“这说明我那个爸爸,他身上发生的异变有蹊跷,让我恢复得很慢。” “那你还不回家的吗?你的家族里肯定会有治愈的方法吧?”他见白茗没什么反应,又压低了声音问,“是不是……如果视力没有恢复,回家会有危险?所以你现在才拖延时间,不肯跟来接你的人走?” 白茗很无奈,“你的想象力过于丰富了吧?我只是……单纯的事情没办完,现在还不能离开。” “你在这里还有什么事情?什么能比恢复视力更重要的?”风川狭焦急地捉住她两肩,“你老实地告诉我,这个白莙是不是要对你不利?他整天用阴沉沉的眼光看着你,一看就是个阴险小人!” 白茗无语地面对着他,甚至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反驳,“白莙是个什么德行,我很清楚,我认识了他二十年了。不过白蒐对待他也不怎么厚道就是了,那个小子因为从小就长得漂亮,一直被白蒐当做是公关的道具,加上他的天赋很一般,这辈子可以说没有出头的机会了。” “他看你的眼光就像条爬行动物,阴森森的恨不得跳起来咬你一口。你要小心他!” 白茗摇摇头,“他不能把我怎么样的,我在白氏长大,白蒐没有保护过我,他也没有保护过任何一个成员,如果在内斗里输了,只能认倒霉。” “可你现在看不见!如果他真的对你意图不轨,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白茗将脸朝向远处冰川,忽然说:“我和你打个赌吧,如果我落单让白莙偷袭成功,就算你赢了。” 风川狭瞪起眼睛,“你要用生命打赌?一定要这么玩吗?” 白茗竟然轻笑了两声,“我很久没有玩了,真的很好玩。” 现在,轮到风川狭无语了。“你们第二姓氏家族,娱乐活动这么贫瘠吗?” 白茗与萝丝和婕辙等人一同出发,前往聚居地,开始今天的任务。自从她的身份曝光,萝丝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了,玛丽梅还是一如既往柔声细气,试图在几个人之间缓和气氛,可惜萝丝看起来铁了心不肯跟白茗说一句话。 婕辙比较理智,并没有生白茗的气,趁着萝丝不注意,解释说,“她对朋友很赤诚,所以才生你的气,而且她生长的环境也很干净,还没遇见过你这样……狡诈的第二姓氏。” 白茗勉强接受了她的解释,“你们的那个莫什学院看来风气很清明,才能培养出萝丝这样的小可爱。” 婕辙眨眨眼,“你在讽刺吗?” “没有,我有点好奇,好奇如果萝丝见到了我们第二姓氏内部真正肮脏的事情,会不会直接三观崩塌,信仰崩溃。” 婕辙正在将魔轮从深深的雪窝里拖出来,她累得气喘吁吁,说话很艰难,“萝丝的家庭很简单,她的双亲在下城区边缘开了一间维修小工厂,她是在检修车间长大的。进入学院后,就被自由力场选中,成了预备成员,所以心智比较幼稚,想法也很单纯。” 白茗上前帮助她,拉住了魔轮的尾翼,轻轻松松地将车子拖出了雪窝,“看得出来,那你呢?你就成熟多了,你也是自由力场的成员吗?” 婕辙被扬起的雪片弄得轻轻打了个喷嚏,鼻尖皱起,她站在一层深及两膝的雪里,发出疑问,“你听说过孤儿村吗?” 白茗一怔,“是那个因为抗击虫族战争,搞出来的孤儿村?我知道,这是当年白蒐颁布的少数几个慈善政令之一,他甚至自掏了腰包,补贴了不少。” “实际上钱一出帝都,马上就被东西两区的地方官署瓜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