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条件反射地把她拥住,背转过去撞到本该撞她的大树杆上,“嗯!”她听到他闷哼一声,抱着她的手一松,她整个人被滑了下去,他紧张抓紧她:“别放手!” 他一手抓着树枝,一手揪着垂落在空中的她,只要他一松手,她就掉下去了。 马导演大喊:“快!大棉垫!” 他本来就受着伤来演戏的,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撕扯到了伤口,她看到鲜红的血从他手臂上涓涓流出,她又害他受伤了,愧疚之意越发浓烈。 “你放手吧。” 他愣住,她淡定的脸,淡定的语气,好像准备随时赴死似得,他气恼:“你在说什么?!抓住!” “这样下去你的手……” “闭嘴!” 他横眉怒目,抓着她的手紧了好几力度,好像左少主也一直喜欢这样紧抓着她的手,他掌心的温度跟左少主不一样,左少主温温润润的,他的却好冷。 工作人员匆匆忙忙抬着四四方方的大棉垫放在他们下方,马隽良在检查平面的棉垫,他抓住树枝的手也再支撑不下去,一下子滑了下去—— 他们双双掉落在大棉垫上,他一直把她护在怀里。 鑫鑫希青医院。 “真的没事吗?他撞到了树!” “我不是说要躺三个月?新伤旧伤一并来,你还没死,算你命大。”薛一晨毫无表情地说。 醉知不太喜欢这个医生,跟初见左少主的表情如出一撤。 “马导演……” 马隽良理解地说:“拍戏的事晚点再说,健康最重要。” 马隽良跟一些工作人员都先回去,他皱眉:“你怎么还不走?” 她没吭声,沉默地看着他,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向她翻白眼:“别用这丑脸看着我!丑死了!” “渴吗?”她起身去给他倒杯水。 “出去!没听到医生说要我好好休息吗?!”他翻转身体,侧卧。 醉知没出去,就一直坐在他床边,不说话。 很晚,左泉按惯例来接她,听到她说现在在医院,他心都提了上来了,一下车就跑过去问:“怎么拍戏拍到医院了?”看到她身上的血:“受伤了?!” “没有,不是我,是方天。”醉知解释:“我们吊威亚的时候出了些状况,他为了救我受伤了。” 他检查她的身体:“你呢?你真没事吗?”摸到她的手袖感觉厚厚的不对劲,移开她的袖子,白色的绷带刺眼的很,心惊:“怎么受的伤?!” “没什么,就是从威亚掉下来的时候被自己身上的钩子刮到了。”她无所谓随意的口气。 “医生怎么说?伤到筋骨吗?不行,我让薛一晨给你看看!”牵着她就往回走。 “哎呀,没事,就是给他看的。”倒是方天,他比她严重多了。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晚上,他给她换绷带,看到血淋淋的伤口,冷了一口气:“很疼?” “有点。”醉知别扭地说。 他一直垂眸盯着她手上的伤口,钩子刮出一道很深的裂痕,他深深地沉默。 房内静悄悄的,他给她上药,缠上新的绷带,醉知低头去看:“你怎么了?” 他低头,摇头,“又干嘛了?”他手臂给自己眼睛擦擦,她去搬弄他的脸来看,不满道:“你怎么又哭了?!” “我没用,没能保护你!” 醉知无语:“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啊?”男人都这么感性的么? “知知,不要去拍戏了好不好?”他赖皮似得粘着她。 “为什么?” “为了尊重你,你每天被别人搂搂抱抱我也忍了!可是,可是你现在都受伤了!我心肝疼!”他好后悔,后悔让她拍戏! “这只是个意外。” “你怎么一点都不珍惜自己!”他气恼,她好像总是不在乎自己。 “工作的事情难所在免,我只能自认倒霉,人生的意外多的去喽。” “我说了我养你,知知,别去工作了,你嫌闷,要不去我公司工作吧。”这样他可以随时随地照顾她。 “我不要,我没那个能力做你助理。”她是多少斤两她自己不知道吗。 “不用你做,什么都不用你做,你就坐在我旁边就行了。” “我不要!我是小鸟,我注定要飞的!”最讨厌当霸道总裁助理的戏码了。 他失落,没说话继续给她缠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