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真话。” “陛下……” 逸王听着皇帝满是失望的话语,面上浮现些许悲戚之色,随即跪了下来,“是我令陛下失望透顶了,陛下想如何处置我,听凭陛下吩咐。” 他低垂着头,浑身都有些轻颤,像是极度害怕皇帝接下来的宣判,却又不敢再多言一句。 皇帝瞥了他一眼,难得有些苦恼地揉了揉眉心。 温玉礼将皇帝的神色看在眼中,心中猜测着,皇帝大概还是不忍杀自己的亲叔叔。 且,皇帝与太后都太注重颜面,逸王终究是自家人,他干的这些破事传出去也不只是他一个人没脸,皇帝想要维持皇家人的那份体面,倒也不奇怪。 “身为有罪之人,便不该指望东窗事发之后逃避罪责。那么多人亲眼见到逸王府的地下金库,陛下若不重罚逸王,恐难以服众。” 温玉礼出声道,“如逸王殿下这样靠着坑害民众来获取私利的行径实在不值得姑息,陛下先是一国之君,其次才是逸王的亲人,当然了,陛下看重亲情,臣妹心中也是理解的,所以臣妹认为,您大可留他一条性命,但重罚是不可避免的。” 皇帝静默了片刻,而后转头朝贴身太监吩咐道:“传旨,逸王欺君犯上,企图谋逆,即日起削去亲王封号,贬为庶民,没收他府中所有财产,妻妾家仆尽数遣散,至于他本人……打三十鞭,逐出皇城,永不得回。” 逸王听到此处,提着的一颗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幸好……皇帝终究还是不忍心的。 此时此刻,他自然是要表现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谢主隆恩,罪臣余生都会为陛下祈福,也会为自己所犯下的过错忏悔。” 皇帝已经不想再理会他,朝一旁的暗卫吩咐道:“把他带出去,别让朕再看见他。” 逸王被下令拖走之后,皇帝看向了温玉礼,“这一回,多亏有你协助羽林军,否则他们不会查得如此顺利。” “陛下过奖了。” “朕赏罚分明,查逸王府你是有功劳的,理应得到嘉奖。” “嘉奖就不必了。”温玉礼淡然一笑,“能还宁王殿下一个清白我已经十分知足了。” “其实,早在七皇叔检举十三皇叔时,朕就已经猜到十三皇叔是清白的,只是光有猜测不管用,还得有依据才行。这些年来皇叔受到的封赏,朕其实心里也有数,他是亲王们当中最为富裕的,且他庞大的家底都来源于朝廷发放,那都是他凭自己本事得到的,已经够他享用不尽,实在没有必要靠贩卖青石散来赚黑心钱。” 萧云昭听闻此话,客气地应道:“多谢陛下从一开始就相信微臣。” “那时只是以为你受了小人的污蔑,却没想到这小人就是告你状的七皇叔,他如此贼喊捉贼,闹了一出笑话不说,还让人失望透顶。也不知皇室宗亲里是否还存在像他这样的人。” “即便还有这样的人,陛下也无需担心,坏事做多了难免会露出破绽来,迟早都能有机会收拾他们的。”温玉礼在一旁劝慰道,“逸王这事,让陛下很是伤怀吧?不管怎么说,陛下还是要保重龙体。” “陛下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微臣便要和玉礼回府了,如今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不打扰陛下休息。” 皇帝闻言,自然是没留人,“夜里路黑,你们回去路上慢一些。” 两人肩并着肩离开了御书房,走远了几步之后,温玉礼揽住萧云昭的胳膊,“这一天天的还真是忙碌啊,不过好在把那讨人厌的家伙给收拾了。” 她口中讨人厌的家伙,指的自然是逸王。 到了此刻,她依旧对逸王的行径感到好笑。 这人真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也不知他那脑子是怎么想的,非要把卖青石散这口锅往萧云昭头顶上扣。 “你来的晚,有一事你还不知道。” 萧云昭说道,“逸王事情败露之后,我当着皇帝的面问他,在西域那边是谁给他照看生意,他交代出了一个人,却并不是苗凌枫,且,从头到尾他都不曾提过苗凌枫的姓名,仿佛与这号人物丝毫不熟悉。” “提都不提?”温玉礼眯起了眼,“他为何要护着苗凌枫?大难临头了都不说出来……是他们二人关系太好,还是他们之间有其他利益关联?” 从杜心柔口中得知,西域那边的生意一直都是苗凌枫在帮逸王看着的,苗凌枫在西域那边一呆就是三四年,逸王应该是赋予了他不少实权。 “他不愿意说,咱们私下调查呗。”温玉礼道,“陛下不是要把他逐出皇城吗?有没有可能,苗凌枫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他或许料到皇帝会顾念着几分叔侄之情不对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