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是庶出,一向以这位苏家最受宠的嫡出妹妹为先,见她难受得吃不下饭,自己也不敢多吃。 苏嫣棋在孙氏等人面前可不敢托大,头疼着用了一点斋饭就靠在丫鬟身上说不想动。 公输和坏心大起,不是说穆和任性跋扈吗? 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的任性跋扈。 她以众人都听得见的声音道: “表姐你是怎么了?是嫌弃寺里的斋饭不好吃吗?怎么只动了几筷子就不吃了?五谷米皆有定数。浪费粮食,是损福报的哦。” 一句话又损福报又嫌弃斋饭,说得苏嫣棋俏脸一变。 “表妹莫要乱说。我是真的身体不适。” “咦,这就奇怪了,昨夜我睡得很好,婶婶们也都说精神大好,怎么单单是姐姐你身体不适啊?” 说罢,又调皮地眨眨眼。 “放心,表姐为挑食找的借口,妹妹不会揭穿的。” 苏若桃在一旁差点没忍住笑。 穆七你可真会假装,明明你不说,大家都不会在意。 偏你扯着嗓子一通喊,全寺的香客都知道苏家五小姐为挑食装不适了,还有什么不揭穿的? 苏嫣棋一张白脸又青又紫,碍于旁人指指点点瞟来的指责眼光,只能硬着头皮重新端起碗筷吃下斋饭。 越吃越头痛,公输和却睁着大眼眨也不眨地看,让她咽不下又不得不咽。 每当苏嫣棋要停筷,公输和就嚷嚷着强迫她吃。 不吃不行。 苏嫣棋拼了命又吃下几口,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来。 公输和早有准备,躲得飞快。 “佛祖面前表姐你真是不敬。大家都在吃早饭呢你怎么说吐就吐。各位,实在是抱歉,穆家小七替苏家姐姐对各位赔不是。” 苏嫣棋面子里子丢个干净,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样的折辱。 无力也不敢与她争辩,惨白着一张脸哭成了泪人,扶着丫鬟出门整理衣物。 苏若桃红着脸,与穆七一起对众贵客赔罪。 吃着饭被他人一场呕吐膈应了,贵人们都坏了胃口败了兴致。 谁也不敢怪穆七,就把牢骚全发在苏若桃身上。 你一言我一语,挤兑得这位苏家庶出的三小姐低头抹泪。又被公输和逮住一通数落。 “怎么了?桃姐姐也嫌棋姐姐丢脸,不愿替她道歉吗?不然为什么哭啊?谁给你委屈受了不成?” 闹剧愈演愈烈,尤氏眼看着心有不平,就要上前说上两句,被孙氏一把拦住。 她凑在耳边苦口婆心地劝: “弟妹,小祖宗才好两天你难道就忘了咱们以往的苦?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劝什么,没得惹祸上身。” 尤氏揪出帕子拍拍心口。 可不是,小祖宗对她和颜悦色两天,她都差点得意忘形了。 且不说苏家这几位小姐都不是什么好人,就穆七真欺负了好人家的小姐,她们也得当看不见。 老爷子都劝不住的主儿,谁敢? 她早看苏家一府上下不爽很久了。 明明平阳侯府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偏每次来他们国公府都像穷亲戚打秋风似的,又吃又拿。 老夫人苏氏明着暗着往娘家贴进去多少银钱,她们做媳妇的不好说罢了。 现在穆七来出气,她拦个啥? 傻了不成。 正当众人同心协力作壁上观的时候,却有一把清润声音打抱不平,不冷不淡地传了进来。 “一直听闻穆家小霸王横行霸道,今日一见,果然人如其名。竟是逼迫自家姐姐至此,简直无法无天。” 辅国公府一干人等唰唰唰眼刀子非过去。 哪个不要命的敢在我们小姐面前大发厥词? 公输和眨眨眼睛。 这声音透着一股熟悉的味道,记不起是什么时候听过。 不该啊,对声音她是过耳不忘,若是听过,怎会想不起? 她转头看去,目光汇集之处,和风轻轻,日光耀眼。 来人身着玄衣,面色如玉,孑然一身于风中猎猎。 他的眼睛偏女相,眼尾微微上挑,不露声色便有一副勾人的风情。 偏偏面色平静如水,薄唇微抿,显示出自己此时的不爽。 明明是皎如玉树临风前,却像个夺命阎王般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