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寂静的室内响起了一阵剧烈的布料摩擦声。 “哈啊……哈啊……” 翻身坐起的加贺见清和大口喘息着,胸腔里的心脏因为肾上腺素的分泌而强烈鼓动,一时间竟觉得有点头晕目眩。 “做噩梦了?” 耳畔传来的声音唤回了加贺见清和的神志 ,她侧过头—— 是五条悟。 他坐在矮几前,手里拿着的书告诉了她刚才他在干什么,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在她睡前穿的那套运动服。 不知道五条悟在自己睡下后是不是回去继续训练了、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待了多久,加贺见清和咽了咽口水,伸手捋了一下额前被细汗打湿的刘海。 “……嗯。” 没办法否认,刚刚的情况怎么看都只有从梦中惊醒这一种可能性。 “抱歉……”她只能说着自己脑子能想到的话:“打扰悟看书了。” 这应该不是和打扰他睡觉一样严重程度的事吧? “没事。” 五条悟语气淡淡,很明显并没有动怒的意思。他把书放在几上,起身走到她近前坐下。 “是你说过的那个梦?” 他并没有忘记最开始的那个晚上加贺见清和说过的话。 五条悟伸出的手将她散乱的鬓发别在耳后,又将头顶翘起的发丝顺着弧度顺平,似是安抚的亲昵动作让加贺见清和奇迹地觉得心跳平稳了不少。 即使他那双昳丽的[六眼]带着审视看着她。 “对。”加贺见清和深吸了一口气。 白色的砖墙、枯黄的草坪、木质的门牌。 那是她无论是在现实里还是梦境中,都见过太多次的福利院。 “可能是今天看到咒灵了吧……”她尽量平静地说道:“所以才又做了那个梦。” 收到暗示的五条悟立刻明白了她所说过的梦的内容。 那确实算得上是噩梦。 手中的白堇色头发并不是他第一次触碰,却是第一次是这种濡湿的状态,可见她到底出了多少汗。 “……都过去了。” 没什么经验,五条悟挑着他所学到的“常识”中合适的话试图安慰她一下。就是语气干巴巴的,没有任何柔软的感情让这句话本应该有的作用大打折扣。 当然加贺见清和并不在意这点小细节。 “都过去了……”她重复着五条悟的话,“再过段时间应该就不会再想起来了。” 她有在变强的。 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态的五条悟没有对她这自我催眠一样的话语发表任何看法,只是扭头朝向了门的方向。 “铃木。” 被带着去洗了澡换了衣服,黏腻的感觉被热水彻底冲走,加贺见清和才算真的松了口气。 倾斜的日光被夜色吞没,她知道自己睡的时间不算短。 今天耽误了不少时间,明天要把训练的进度补上才行啊。 回想着白日里发生的事,加贺见清和突然想起了自己意识朦胧之时听到的话。 和五条悟一样的咒力?在她身上? 加贺见清和看了看自己的手: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白皙纤细,只是因为训练中武器的使用多了一些不明显的细茧。 她没有咒力这件事不是已经被确定了吗? 退一万步讲,就算有咒力,那也不应该和五条悟的咒力一样。 即使是一母同胞的咒术师也不可能拥有一模一样的咒力,更别说她和五条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但是她也知道五条悟的[六眼]不可能弄错的。 “悟。” 回到房间,加贺见清和在拉门关上后立刻小跑到重新坐在矮几前看书的五条悟身边,做贼一般的姿势在他左手边蹲下,扯了扯他的袖子。 “你白天说的那件事……” “嘘……”五条悟的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噤声。 加贺见清和条件反射地住了嘴。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走到门前打开了拉门,对在外面候着的铃木花子说道:“都离远点。” “一个小时……不、半小时后再回来。” “悟大人?”铃木花子没有立刻答应,“但是……” “没有但是。”五条悟面色不耐地看了眼庭院中的几处,“带上他们走,我不会出什么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