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烟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开口。 这一刻,时间大概都停止了,沉默绝对是暴风雨的前夕。 白棉收拾好心情,她神色自若的走进去坐在了沈旬之对面,身上还是那套酒会的裙子,只不过她脚下穿着的,不是可以跟礼服搭配的高跟鞋,而是一双酒店拖鞋。 这在沈旬之看来真是刺眼的很。 他眯起眼睛,目光沉沉的看似随意的打量着她纤细的小腿下的拖鞋,可实际上,沈旬之心里愤怒的很。 他轻笑。 这双拖鞋就像是在提醒他,他的女人就快要投进别的男人的怀抱了。 对于他来说。 这无疑是狠狠的一耳光。 抽在了他的脸上。 沈旬之按灭烟头,抬手动作粗鲁的扯开领带因为他的动作,黑色的衬衫领口大开,黑曜石的纽扣因为他的暴躁而崩掉,弹过玻璃面的矮桌,发出“叮”的一声,刚好落在了白棉的脚侧。 白棉一惊,双手捏紧裙摆。 错愕的抬头,漂亮的眉眼闪过一丝陌生,这样粗鲁的行为不该是沈旬之的行为,从年少相识,他就是个行事稳重,得体从容,及其有修养的人。 ”怎么?不认识了?”他的嗓音很淡,像是染了冰霜一样的发凉,随后冷笑:“呵。” 嘲讽的意思太过于明显。。 白棉面色难堪。 沈旬之身体散漫的向后,长腿交叠翘起,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腿上,面色阴晦,偏偏嘴角勾着淡笑。 深邃的眼眸略微看下去,在她的脚上流转。眸中晦暗不明,情绪在逐渐的失控。 “高跟鞋磨脚了?” 可偏偏问出的是这样一句话,白棉以为,他在听见以后,会借机发挥,羞辱她,她已经像是刺猬,做好了回击的准备。 心里厚厚的城墙出现了裂痕,白棉想不通是因为喝酒了的缘故,还是韩鼎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求而不得的痛苦。 心痛的那么明显,白棉知道自己眼睛红了。 她眨眨眼,没忍住,酸涩的厉害。 水汪汪的幻影,迷离了眼眸。 沈旬之定定的看她,不错过她的每一个表情,看见她哭,沈旬之觉得甚至比看见她,满身带刺,锋芒外露的攻击自己还要糟糕,心里一阵颓败的问:“哭什么,因为那个韩鼎,还是我啊。 白棉闭着眼睛摇头,她死死的咬住嘴唇。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夜里,又下了雨,房间的响起了敲门声,白棉坐沙发上,从沈旬之愤怒地离开,她就是这个姿势,直到房门再次响起。 白棉动作迟钝的转头,楞楞地盯着那扇刚才被人大力合上的房门,她机械般的抬手,僵硬的擦去眼泪,以为是全哥不放心她,起身去打开门。 整个人呆住。 沈旬之湿漉漉的站在门口,身上的衣服湿透,白棉看着他,他发型凌乱,被雨水淋湿了,一缕缕贴在脸上,雨水顺着他的刚毅的侧脸流下,身上的衣服外套没了踪影,只剩一件已经阴湿贴在身上,变了色的白色衬衫。 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胸前。 禁欲又带着那种放纵的野性。 灯光下,他额前的发梢还在滴水。 睫毛上荡着摇摇欲坠的雨水。 他大概是在门口站了一会,脚下明晃晃的水印。 白棉几乎没看见他这样狼狈过。 还没来得及开口,沈旬之忽然抬眸,死死的盯着她。 那双眼里像是幽暗的深海,看一眼就让人溺毙,吞噬人的浪潮在他眼里涌来,那么不甘,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白棉心口一惊,他那样偏执的目光,在看清他的神色,下意识后退。 已经晚了,她还没来得及后退,面前的猛兽已经发起了进攻,带着潮湿的男人手臂,一把环住她的腰身,有力,强势,她简直赢弱不堪。 白棉来不及开口惊呼,男人宽阔的胸怀贴上了她纤细的身体。 很湿,特别凉。 白棉被他身上的雨水弄湿,白嫩的肌肤起了颤栗。 因为他突然的近距离,头发的上的水,甩到了白棉白嫩的脸颊,黑色的长发。 “沈旬之!” 白棉被他钳制在怀里,瞪大眼睛看着他随手扯下领带。 他淡漠的眼睛里已经翻滚了浓浓火焰,大有燎原的激烈。 白棉才意识的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