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曹少校暗自在心里计算一番,随后道。 屠云无言,曹少校见状,走向后方走传达消息。 浓雾中,宁慎理默默支起火堆开始煮饭。 浓湿的潮气使得附近的所有木材都难以被点燃,呛人的烟雾从一堆堆火堆中腾起,融入浓雾中,有风自北向南刮来,将所有呛人的烟气混杂着雾气向南方裹挟而去。 南方传来一声低沉的闷雷,屠云心想别下雨,这种天气下了雨简直是雪上加霜。 屠云这边靠着锦芝的异能,生火还算顺利,锦芝一边嘟囔着自己变成了个生火器,一边麻溜地把木材烘干,有人大着胆子过来寻求帮助,也不拒绝对方,把递来的木材围成一团,中间扔个火团烘烤干。 宁慎理支起两口锅,分别烧水下面,又打开一个鱼罐头,将里面的成品食材分两份倒进锅里,一个鱼罐头进两口锅自然是不够看的,里面的鱼肉只能算是小配菜,要的是罐头里自带的油与酱汁把锅里咕嘟咕嘟的滚水染成褐色,酱香的海鱼味道飘散开来,周围雾气中坐着的人们忍不住频频转头嗅闻。 屠云注意到一个男人悄悄捡走了放在一旁还残留着一些油酱的空鱼罐头,抬起头看了他们这边一眼,随即很快隐入浓雾中。 她顿了顿,似乎要有所动作,但脑中回转起上一次艰难求生的经历,最终还是转开视线。 没有安定下来之前,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她想。 奇迹般的重生让她得以弥补最大的遗憾,现在她只想守着身边的这群亲友,在没有全面保护她们的实力之前,她不会做太多额外的事。 屠云挑起碗里的面条,埋头苦吃。 吃到一半,一个让她已经心生厌恶的声音乍然从浓雾中钻出来:“吃着呢大家?” 屠云停下手,扭头看向来人。 谷红拉着丈夫一步步走近,不看赵姨,而是对着宁慎理道:“慎理啊,昨天三婶跟你说的事,你看怎么样?” 宁慎理的手停住,他抬起眼看了对方一眼,淡淡道:“三婶,我说了不算。” “怎么会呢,只要说说就行,都是亲朋好友的,大不了我不跟你们坐一辆车,坐其他人的车也行,反正你们也有空位的呀。”谷红快速地道。 说着,她看着众人,自我介绍一番:“我是慎理和独婧的三婶,都是一家人,大家能帮则帮,也是为自己积德了不是,特别是那些损了阴德的。” 此话一出,宁慎理和宁独婧的脸色都变了变,屠云发现宁独婧下意识看了赵姨一眼,便也把视线放过去。 赵简芳的脸色冷硬得可怕,那种神色屠云从来没有在向来乐乐呵呵八面玲珑的赵姨脸上看到过。 “谁,损阴德?”赵简芳的眼睛眯起来,眼尾的皱纹并不显得苍老,反而有几分咄咄逼人的锋利。 “谁损阴德她自己知道,做了亏心事晚上还睡得着吗?”谷红说着,一把甩开拉着她手臂的丈夫:“亲戚们不说,其实都心知肚明!” 周围坐着的人影清晰许多,围观的众人悄悄靠近,侧耳倾听八卦。 赵简芳微卷的头发遮住两颊,头发投下的阴影让她的视线变得十分幽暗,赵简芳望着咄咄逼人的女人,深吸一口气:“扯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能上车吗?” 谷红像是被踩到脚一样跳起来:“是,就算不能上,也要让你身边的这些人,看看你的真面目!” 她接着一鼓作气地把话倒了出来:“你为了重新掌握公司,故意拖延我家二伯的治疗,让他被病活活拖死,多恶毒啊!?啊?是,我们是没钱,但是我们也快掏空了家产去救兄弟,你呢?你巴不得你的丈夫早点死掉!” 她用食指毫不客气地指着赵姨:“就是你害死的二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能靠得住吗?” 谷红边说边环顾众人,提高声音质问:“你们敢相信这种人吗?” 她视线又转向宁家兄妹二人:“慎理独婧,你们当时还小,听到的都是你妈的说法,但其实,就是她害——” “够了。”屠云眼见对方越说越激动,立即出声打断。 “赵姨如何我们自己有判断,你可以离开了。”屠云冷道。 谷红似乎还不甘心,但屠云抄起了手边的家伙,起身逼近对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