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夏洛特的回家之旅并没有立刻开始。 卢瑟临时塞了两个结项的东西给夏洛特,要她在两周之内交出报告。为了不耽误自己的返乡进程,夏洛特钻进实验室就开始噼里啪啦码字,昏天黑地地斟酌遣词造句。 “我以为你会做实验,没想到竟然是在修改文字。”露塔斯很意外:“这和你黑科技阿宅的人设很不一样。” “实验有什么好做的?写课题报告才麻烦,还有论文。如果我以后不打算发paper,那也就算了,可D.A.还要发呢。查重率很烦的。”夏洛特伸了一个巨大的懒腰:“嗯……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密就是了。” “所以,你那个罪大恶极的姐夫能进正联,背后得到的政府支持其实来源于你吧。”露塔斯说。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而且大姐让我听姐夫的。”夏洛特并没有直接回答:“我听到了铁轨的声音。” 是的,露塔斯现在正在坐火车。因为火车速度不快,所以车轮在铁轨上时是哐当哐当的,又因为年头老旧,车厢在摇晃时有吱嘎吱嘎声。夏洛特打了个哈欠,有点泪眼朦胧地。 “你是要去纽约吗?” “嗯。”。 “去找彼得?” “嗯。” “为什么不坐飞机?” “机票有点贵,而且坐在火车上,我也有更多的时间整理思绪。” “我以为你在坐火车前,该想的都想好了。” 对话稍微中断了一下,因为检票员来了。 “要做的事情想好了,但要说的话还没有。”露塔斯坐直了身体,在检票员走近时将票递了过去,扫了一眼对方的姓名牌:“谢谢你,约翰·伯恩斯先生。吃早饭了吗?” “不客气,还没吃,等下班回家,我妻子给我准备好了。”对方回答:“祝你今天愉快。” “他是个很好的人。”露塔斯收回继续跟夏洛特说:“所以我必须想好了才能行动。” 夏洛特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连带着露塔斯也有点犯困了。 “所以你要行动了?” “对。” “那 ,那祝你顺利。” 挂了电话后,露塔斯靠着窗户,欣赏起火车外的景色。当路过一片农场时,露塔斯忽然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出任务回来,和塔利亚经过了一片差不多的农场。 “这是什么呢,主人。”她指着一株植物,问:“这里有好多。” “我不是说过了,别叫我主人?”塔利亚说完,想到这是拉斯的吩咐:“父亲又不在,叫我名字就好。” 那时还叫阿萨纳西亚的她认真地摇头:“不可以。如果回到基地说错了话,会给主人惹麻烦。” “啧,你还想得挺周到。”塔利亚双手抱胸:“行吧——这个应该是玉米,你看那个须须。” 阿萨纳西亚没见过玉米,于是塔利亚左看右看,没看到人,直接掰了一个下来。刺客联盟的大小姐三下五除二扒开玉米叶子,又扯掉了玉米须,把玉米本体拿给她看:“喏,新鲜的玉米就是这个样子的。” 阿萨纳西亚伸手摸了摸。紧密排列的玉米粒的触感是凉凉的,而且上面有微微的潮气。植物汁液在断面处散发出来,钻进鼻腔里,有种草木的青涩气息和一点点甜。 这和平时阿萨吃过的玉米不太一样,但应该也挺好吃的。 于是她咬了一口,嚼嚼:“甜的。” “就算是甜的也不能——不好有狗!我看到狗了!”塔利亚拎起阿萨纳西亚的领子:“快我们快跑!” 那个时候真开心啊。 露塔斯不自觉地笑起来,眼睛看着窗外的农田,也看着玻璃上来往人的倒影。她打开那个名为Dark Gray的APP,再一次输入“约翰·伯恩斯”。检票员伯恩斯先生的头像出现在了屏幕上,和她刚刚看到的脸一模一样。 他就是他,名字后面打着“异常”、“待解决”的他。 退出APP,露塔斯去了卫生间,路上确认了老旧的车厢内没有摄像头。在摇晃中,她拿出了塞在口袋夹层里的药剂和针具。带着薄茧的指尖熟练地将瓶子里的液体抽出,将最上方的空气挤了出去。做好准备,她将药剂瓶从窗口丢了出去,看着它们消失在了农田之中,把针剂收好,走了出去。 太老的火车有一点为人不爽,那就是乘务员远没有其他交通方式多——私营的铁路公司为了挣钱忙着压缩成本,在人力的投入上少得可怜。露塔斯提前调查过,从哥谭到纽约的这一线路,除了司机外,会走动的乘务员只有4人。而他们的休息室,并不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