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还是小姐更重要,两人进屋摇醒了沈云烟,她缓缓睁开眼睛,“谢孤峤呢?” “大师已经走了。” 她下意识伸手摸向颈侧,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寒凉的触感,她记得驱散妖印时,身体不受控制的发冷,之后发生了什么? 她似乎是睡过去了。 在那种情况下,真的能睡过去么…… “小姐,妖印消失了!” 逢月:“看来这位谢大师是真有本事的,我们是误会他了。” 扫雪:“误会,什么误会?” “不对呀,仔细看,好像还能看到那个爪痕。” “真的。” 那是极浅的一层影子,因为她皮肤太白才能隐约看到,若隐若现。 她们发愁起来,“这到底算是驱散了还是没驱散?” “大师为何一言不发就走了?” 沈云烟站起身,揉了揉有些发晕的额角,“请堂叔进来吧,他也等了半天了。” 两丫环都惭愧,她们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呢,得亏小姐还记得。 不多时,逢月请了沈二进小院。 沈二见沈云烟坐在院中石桌旁,脸色似乎并不怎么好,再看这院中样样简陋,心想果然是娇小姐,果然住不惯这种地方。 他暗想夫人说得有理,他今日来,就是按夫人教他的,要让她知难而退,自己打消重修祖宅的念头。 他清了清嗓子,道:“侄女,前日你说的事我回去仔细想了想,这银子二叔确实该出。” 沈云烟不动声色,看看他还要说什么。 “只是啊,就算我出了银子,这宅子怕是没人敢来修吧?” “二叔只管将银子拿出来,到时请谁来修,轮不到您操心。” 沈二道:“侄女,这话可就说简单了,动起工来凡是采买、工匠一类人都得知根知底才好,他们一看你在本城没有根基,少不了糊弄你,偷奸耍滑、以次充好,到时麻烦一堆,房子修了还不如不修啊。” “那依二叔看当如何?” 沈二脸上带笑,似乎笃定了她请不到人,“二叔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侄女吃亏呢?只要你请到了人,二叔就出银子,还亲自来给你做监工,保证让那些工匠乖乖听话,不敢耍滑头。” 他换上一副苦口婆心长辈态度,“侄女,我劝你还是趁早搬出去吧,你瞧,住在这破地方,连个灶上的婆子也没有,只能在院子里烧水做饭,弄得乌烟瘴气,主子不像主子,传出去像什么话?” 沈云烟冷眼看他,前两天问起银子,他磕磕巴巴话都说不利索,今日这套说辞是谁所教,不言而喻。 沈二见她不说话,以为自己说中了她的心思,嘿嘿一笑:“二叔说得可有理?” 沈二喊了她两声,沈云烟才回过神来似的,“我来了青岩城这么久,还没拜见过婶婶和堂弟,实在是我这做晚辈的不是,不如这样,明日我在观月楼设宴,请堂叔一家赏脸赴宴,如何?” 沈二心道他这侄女可算是上道了,连声道:“好啊,二叔一定到场。” 扫雪去送沈二,逢月道:“小姐,您怎么还要请他呀?” 沈云烟道:“他笃定我请不到工匠来修妖宅,就是不想掏银子,我倒要看看,这位堂叔能有多不要脸。” 她让逢月附耳过来,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逢月点点头,领命而去。 午后天边飘来一片阴云,似有一场雨要下,天气稍微凉快了些,沈云烟再次造访了小竹林,来到茅屋前,不见吹笛人,她上前轻叩门扉,听到屋内传来熟悉声音,“进。” 沈云烟推门而入,小小茅屋内,陈设一眼尽收,如僧舍般简单干净,谢孤峤坐在桌边,桌上摆着一套竹绿色粗瓷茶具,他握着瓷杯正喝茶,深绿色瓷杯一衬,更显得他的手修长如玉。 沈云烟道,“听闻青岩溪特产一种溪茶,入口清凉甘甜,回味微苦,最适合夏日消暑,饭后解腻,不知我是否有幸喝上一杯?” “小姐的嗅觉似乎比一般人敏锐。”谢孤峤请她坐,为她沏上一杯茶。 “大师这里虽然地方不大,却是样样齐全,唯独少了一样东西。” “什么?” “少了一味香。”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桐木盒,推到他面前,“这是我亲手所制的清远香,送给大师,也算是聊表感激之意。大师是方外之人,燃上一根,可脱俗世烦恼,清静修行。” 木盒上“清远”两个字端正秀丽,字如其人,看得出是她亲手所写,打开盒盖,十根线香整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