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道骂声并不小,路过的宫女太监立马低下头匆匆离开现场。 云泽郡主才不是受气的主,立马就想骂回去,“你才是狼心狗肺的……” “怎么云泽,你想以下犯上?” “你……”祝为错硬生生将话给吞了进去,“臣女不敢。” “不敢就好。”郑朝允哼笑一声。 祝为错无语,悄悄憋着气翻了个白眼。 郑朝允只当是没看见,“这一路你可有受伤?” “……没有。”祝为错顿了顿,没有说实话。 她沉默片刻,转而低下头道歉,“太子......哥哥,以前是我不懂事,为了二皇子同你吵架,拿你的东西去给二皇子献殷勤,还给你甩脸色......” “呵,你知道就好!”郑朝允白了她一眼。 暮春之时,御花园的花大多也都谢了,也只剩几多艳红藏在草丛之间。 程绥晏从御书房述完职,手中握着明黄色的圣旨,他想着她思念皇后,便在宫中多停留了了些许时间,只是没想到会在御花园中见到二人再次打闹。 他的目光在太子面上停留了些许时间。 随即眸中划过了什么,他手指握了握,垂眸看了一眼显眼的明黄色,将圣旨藏于衣袖之中,走了过去。 “太子殿下。” 郑朝允转头看向来人,收敛了脸色躬身行礼,“少傅。” 祝为错眨了眨眼睛,没想到程绥晏不仅入了文渊阁,还是少傅呢。 “孤听闻程大人将山陕之事安排的井井有条,陛下大悦,也不枉陛下所托。” “太子缪赞。”程绥晏淡淡道,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其间也少不了郡主的帮忙。” 祝为错疑惑地看了他两眼。 虽然她有帮忙没错,但此事她觉得可以向皇帝说说,还能给她弄来不少赏赐,同太子说有个什么用? 郑朝允低头,眼中不觉带上了狠厉之色,缓缓吐出几个字,“想不到云泽还有如此本事。” 祝为错闻言引得一阵战栗,听他这咬牙切齿的话语,就像是他那天会趁她不注意给她剁碎吃了。 程绥晏笑了一声,表示赞赏,随即道:“臣是外臣,不好在宫中多待,便先告退了。” 说完,他将祝为错从太子身边拉过,伸手牵住她离了皇宫。 祝为错没有反抗。 而太子想伸出手,却并未抓住她一片衣角,他握紧双手收了回来,只站在原地森冷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祝为错正好此时回头,将太子没来得及收起的神色映入眼中,一时间握紧了程绥晏的手。 太子在她面前向来嘴上不积德,但从没露过如此可怖的神态,猩红的眼角,宛若杀人之后的恶魔。 她有时也会听闻太子残暴的消息,只是从未大肆传出来过,她也只当着不靠谱,也从未相信过。 这是这一眼…… 程绥晏感觉到到手上的动作,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 祝为错不应,程绥晏无奈,“好些天了,郡主还没消气吗?” “没有。”祝为错冷漠。 这样总归也算是说话了。 两人出了宫,程绥晏见她还要坐另一辆马车而他却牵着她的手,把她牵进了自己的马车之中。 祝为错不满,正要发脾气,而程绥晏却将人拥入怀中,默默说了一句,“抱歉。” 这低沉的歉意在耳边回荡,也让她怒气小了些。 他环着她,藏在袖中的圣旨不免会硌到她,祝为错将脾气压下,摸索出了一道明黄色的圣旨。 她将圣旨摊开,一见,果然是一道带着明确日期的成婚圣旨,顺带着对她的些许封赏。 云泽郡主因着他的道歉,心里好转了些,这一见,气性又上来了,“程绥晏!你可真是好样的!” “抱歉。”又是一声道歉。 祝为错推开他,心里很不舒服,有些委屈,“你就只会道歉吗!” 马车停在一家酒楼,程绥晏已经安排好了包房,桌上饭菜也早已准备好了,他带着人上了楼,坐在满桌珍馐面前。 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天,程绥晏也早就摸清楚了对方的喜好,他不发一言地挑着她喜爱的食物放进她碗中。 见此,不知怎么,祝为错心里就漫上一层委屈,她捏着筷子,声音闷闷,略微带了些鼻音。 “怎么了?”程绥晏放下筷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