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干巴巴的荷花酥堵着难受,姜敏儿双手紧握着喉咙,面色泛红,弯下身不停咳。 楚戈见她身体在颤抖,又咳得厉害,急忙上前,“姜姑娘,你怎么样了?” 姜敏儿伸出一只手扒拉着楚戈的衣摆,半天才吐出一个不清晰的字,“水……” 亭中石桌有茶壶,楚戈忙倒出一杯茶,试一下茶水温度,蹲在姜敏儿身侧,“水来了。” 姜敏儿迅速接过,双手捧着茶杯,微微仰头直接灌入。 干燥的喉咙得到浸润,吞咽两下,舒畅许多后轻咳几声,姜敏儿手往后一伸,递出空茶杯:“还要。” 楚戈转身拿起茶壶,又给她倒了一杯。 连续几杯茶水下肚,姜敏儿总算缓过来,恍惚间想起楚戈在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的脸,忙捂着脸靠在亭角,喊道:“你别过来。” 大小姐好像一直躲着他,楚戈以为她在害怕,忙解释自己没有恶意,放下茶壶退出亭子,不放心道:“你等等,我去给你叫人过来。” 半盏茶不到,姜敏儿透过小窗看到丫鬟正疾步向她这里。 丫鬟在门口,瞧着姜敏儿安然无恙才松一口气,“小姐,你没事就好了。”却也十分不解:“恕小满多嘴,小姐为何三番两次不想见姑爷?”据她观察,这姑爷待人有礼,品相并不比其他公子差。 小满十来岁被家人卖去春香院那天,冲出来向路过的娘亲求助,娘亲帮她解围还债,便主动提出做丫鬟。姜敏儿跟她算是一起长大的,只是娘亲去世后,才让小满回姜家。 “他是不是姑爷还是个未知数,”姜敏儿坐在席子上,悠闲地咬了一小口荷花酥细嚼慢咽,她走的时候顺便拿走了那盘糕点。 细细品才能品出其中的荷花清香,太急会噎人,人也一样,深入了解才知道合不合适,想通后姜敏儿不再自扰,望着还在凉亭的楚戈:“你去告诉三公子,说我没事,让他离开吧。” 楚戈得知大小姐无碍才回到前院,刚坐下来,便听到有人朗声问,“听闻前些日子大小姐跟楚三公子定了亲,不知在座哪位是姜掌柜的佳婿?” 大晋朝民风较为开放,就算楚家与姜家家底相当,但对于上门女婿,很多人始终是带有偏见的,在他们看来成为赘婿,相当于没了后代,死后都没法跟列祖列宗交代。 楚戈抬眸,记得那人宴席前跟楚轩挺热络的,但他并不认得是哪家的公子,原主孤僻,除了去学堂,几乎不出门没社交。 大伙一听,目光纷纷投向楚昌,楚昌身边是楚轩,生意场上的都认识,楚戈并未跟他们同桌,而是在隔壁桌,楚轩正一脸得意地望着楚戈。 外面的人都认为女儿是傻子,姜鹏不会在明面上谈论女儿,别人可以嚼舌根,但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公子哥带头起哄催促两大掌柜给他们介绍介绍,楚昌拉长着脸默默喝茶,姜鹏脸上多了几条黑线。 “是我,”楚戈却主动开口。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公子哥则端起酒杯,“想不到楚三公子长得一表人才,不枉为我们商贾家族里赘婿第一人,这杯酒敬三公子,”说完一饮而尽,笑嘻嘻地看着楚戈,眼底却透着嘲弄。 “秦公子所言极是,我还听说李大人修建学堂的青砖是三公子所造,”与楚戈同桌的一中年男人附和笑道,“我们也想不到楚掌柜会舍得将如此优秀的儿子入赘到姜掌柜家。” 对面男人的手背有烫伤疤痕,指甲缝有泥土,楚戈猜测应该是同行。在外人看来,楚姜两家联合,将来势必会掌控整个平江城的砖,其余小窑场,在大鱼嘴下会更难生存,难怪语气这般酸溜溜和不满。 楚戈冷冷扫了一眼男人,面色平静,既不反驳也不回应,至少有一点他很确定,这些人不会是他将来的伙伴,何必费口舌。 楚昌拉长的脸变得阴沉,后悔带楚戈出门。 楚轩戏谑地瞅着楚戈,腹诽道,且不说庶子身份,连楚家人都不是,有什么资格跟他管理窑场。 姜鹏却坐不住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大喝道:“储位今日是来给我庆生的,这酒还喝不喝了?” 起哄的人见姜鹏有怒意,连连端着酒给他道歉,敬酒。 楚戈端起茶杯,浅浅尝了一口,涩味散去弥留甘甜,好茶,只可惜场合不对。 待宾客一一离开,姜鹏单独留下楚戈,借着酒意发牢骚:“楚戈,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不愿意娶我女儿?” 当初确实是被迫无奈才答应定亲,但楚戈认为既然答应了便会遵守约定,也就无所谓愿不愿意一说。 姜鹏盯着从一开始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