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不量力,别以为你那间破窑场能整出花活来。” 楚戈不甚在意:“这个不劳你费心。” 楚昌却不想放弃,拉住转身欲离开的楚戈,“小戈,再考虑考虑,若你能跟爹联手,爹以后让你跟大哥一起管理窑场。” “爹,”楚轩霎时暴怒大喊,“他什么没干就跟我一起管理窑场,我一路那么辛苦,凭什么跟他一个庶子分享?” 大晋朝嫡庶出生的孩子有着完全不同地位,嫡子继承父辈的权力或财富时,占据很大优势,而庶子除非是得到父亲的偏爱,才可能勉强会得到一点继承物。 楚戈忽然低头轻笑两声,再次抬头时,眉眼冷了几分,对着楚昌硬声道:“我也不愿与他分享,楚轩的窑场归我管,你若能答应,我便跟你联合。” 楚轩冲上前揪着楚戈的衣襟,咬牙道:“你想得倒美。” 楚昌脸上的皱纹拧成几道褶子,眯着眼观察楚戈,突然发现以前那个对一切都冷漠的儿子似乎多了一份狠厉,也更会拿捏人。可惜能留在他身边的人首先必须是听话,若不听话,他要了有何用,宁愿弃之。 心里萌生其他想法,楚昌丢下四个字:“你别后悔,”打开厢房门走出去。 楚轩用力推开楚戈,冷哼一声跟上楚昌。 楚戈踉跄一步,稳住了身形,轻拍两下整理衣襟。 前厅。 姜云儿缠着陈氏,非要她帮忙找出楚戈。陈氏无奈,只能跟着女儿在宾客里寻人。 “娘,”姜云儿惊喜发现熟悉的一道身影,雀跃地扯着陈氏的衣袖指着楚戈,“娘,是他,就是他,你帮我过去问问。” 陈氏顺着姜云儿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青衣男子身形颀长,风度翩翩却不失硬朗,长相确实出众,难怪女儿会喜欢,回头叮嘱姜云儿,“你先进去等会儿,娘这就给你去打听打听。” 陈氏迎上去,走到楚戈跟前礼貌地打招呼:“这位公子请留步。” 楚戈驻足,望着眼前衣着华丽的妇人,看起来有点弱不禁风,给人一种娇弱感,微微倾身行一礼,“姜夫人。” 陈氏宽袖轻轻一拂,“不必多礼。”近距离一看,她才想起在门口见过楚戈,当时多瞧了一眼,原来是楚家公子。 “楚公子,请问……” 陈氏话刚出口,被跑来的家丁打断,“夫人,楚公子,宴席要开始了,老爷在找您二位。” 楚戈伸出先请的手势,陈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往前厅走。 古代寿宴跟楚戈现代时所了解的差不多,寿星讲话,大伙敬酒祝福。他着实不习惯陌生人群的热闹场合,若不是姻亲关系,楚昌也不会带他来,送过祝福后,楚戈趁着没人注意悄悄离开宴席。 不知不觉,楚戈走到荷花池边,烈日下,满塘红花绿叶相交辉映的荷花,飘散的荷香令人心旷神怡。 凉亭下,一白衣女子坐在长椅上,左手手臂搭在围栏,枕着脸颊,右手拿着一枝荷花,甩来甩去。 楚戈对上次见过发丝上的红丝带有印象,若贸然过去打招呼,是不是不太礼貌? 正当楚戈犹豫之际,一丫鬟端着一盘荷花酥路过,对他行礼:“三公子。” 声音惊动姜敏儿,她不敢回头,等到丫鬟过来放下糕点时,小声叮嘱两句。 丫鬟从凉亭出来,来到楚戈面前欠了欠身,“三公子,大小姐这会儿状态挺好的,您可以过去,只是别靠太近了。” 楚戈走向湖心凉亭,站在亭外拱手行礼:“姜姑娘。” 刚才姜云儿与楚戈的对话,姜敏儿都收尽耳里,原以为她可以无所谓,可却闷闷地坐在这里拿着荷花撒气。 当年娘亲过于专注窑场,她爹才被陈氏的温柔乡迷住,或许是天下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人,而不是什么生意场上可以与之匹敌的女子。何况姜云儿还遗传她娘亲的柔美,比她又多了一份少女怀春的懵懂与灵动。 姜敏儿深知她气的是什么,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步入娘亲的后路,拿起桌上一个荷花酥,咔嚓咔嚓啃着,塞了满满一嘴,口齿不清,“你来干嘛?” 楚戈微微一愣,老实道:“给令尊大人贺寿。” …… 姜敏儿一时接不上话,好像问的不太对,重复问:“你来这里干嘛?” 楚戈仍是如实回答:“在下饮了些许酒,出来透透气,闻着荷花清香过来的,不曾想姑娘在此,惊扰了。” 回答得一板一眼的,姜敏儿郁闷至极,又抓了几个荷花酥,狂塞进嘴里,咔咔地咬几口。 荷花酥有些干,姜敏儿一下子塞得太多咽不下去,噗呲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