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楚戈小声喊。 姜敏儿昂头一看,用力推开前面的老赵。 大树杈压下来那一刻,楚戈抱住姜敏儿,护住她头部,迅速跳到侧边的斜坡,两人滚落几圈掉入一浅坑。 老赵扑倒在草丛,树杈末端打在他身上。 “拿斧子去把树枝砍了。” 老赵忙爬起来,回头扒开树杈,没看到楚戈他们,眼看黑影快下来了,只能跑下山。 “敏姑娘,有没有受伤吗?” 头顶传来楚戈的声音,姜敏儿整个人被他抱得严严实实,能感觉到他手臂的肌肉绷得极紧,除了头有点晕,其他没哪儿不适,轻轻摇一下头。 楚戈放开姜敏儿扶起她,巡视周围两眼,他们所在的地方,若没了浓密的松叶遮挡,很可能会被发现。 “我们先下山。” 姜敏儿刚抬脚,忽然踢到一块石头,发出“啊”的痛苦声,急忙捂住嘴。 虎子停止挥动的斧头,“狗哥,我好像听到有人的声音。” 姜敏儿一动不敢动,楚戈回头观察上方动静。 狗哥侧耳,只听到松树梢被一阵风吹的沙沙声,半晌后催促:“你快点儿,别找借口偷懒。” 难道听错了?虎子晃晃脑袋,接着挥动斧头。 姜敏儿蹲下揉揉脚趾,顺手摸过去,怪不得那么疼,土里冒出的石头很尖锐。 楚戈忙蹲下查看,似乎没流血,“我背你。” “我走得动!” 姜敏儿摇头,缓和片刻,疼痛感褪去不少,“走吧!” 两人小心翼翼摸索着下山。 夜空乌云渐散,露出一弯新月。 山下老赵等了半天,急得跺脚,一直巴望着山上,眼前一片杂草横生,半个人影都没有,锄头用力一戳,不管了折回去找人。 刚走几步,模糊中似乎看到有人从小路下来,他不确定是不是楚戈,只能暂时躲起来。 人影越来越近,老赵才从草丛里跳出来,“三少爷,敏姑娘。” 相互确认没受伤,三人藏起来等山上的两人下山。 半个时辰后,两男人一前一后抬着一长节松木下来,扔在山脚,来回五趟后,又把山脚的松木拖去陡坡下面的平地。 眼看他们拖完最后两根。 老赵着急:“三少爷,咱们这样跟上去会被发现的,路边没东西挡。” “沿着溪流下去,溪边有杂草。”楚戈对姜敏儿说:“敏姑娘,水里的杂草可能会有蛇虫,你先回去。” 都到这节骨眼了,姜敏儿自然不肯回去,“没事儿,我不怕蛇虫,”径直下山朝溪流走。 三人沿溪流一直往下,他们没敢靠太近,在隐蔽的拐角处观察,溪流与地面近一米八,楚戈高出半个头,轻松看得到平地的场景, 姜敏儿只听到溪水流淌的声音,低声问:“他们在干嘛?” “锯木,锯短再装上马车,”老赵伸长脖子,垫起脚勉强能看见,“他们在交货,三少爷,怎么办,咱们要上去吗?” “往前走点,前面溪流浅,能上去。”楚戈侧身:“你们先走。” 老赵爬上岸,见两男人往另一方向走了,“少爷,我去跟那两人。”压低身躯,悄悄跟过去。 “小心点,”楚戈压低声音叮嘱,上岸后回头拉姜敏儿上来。 姜敏儿拍拍手上的泥沙,“马车要离开了。” 马车走了近一个多时辰,两人一路跟着马车,来到西城郊一处窑场,躲在窑场外的墙角。 马夫在卸松木。 姜敏儿觉得奇怪:“他不会是相信你说的,松木能烧坚硬的红砖才找人伐木的吧?” 楚戈记得这是楚轩管理的窑场,“有可能。” 须臾,马夫卸完木材,吩咐其中一名工人,“你去跟大少爷说,再砍两三棵就够了,差不多可以准备砖坯了。” 姜敏儿:“什么意思?” “棚里的松木还不够,楚轩要凑够烧一窑炉砖坯的松木,想验证松木是不是可以直接窑烧砖坯。”楚戈突然瞥见棚里的松木,定睛一看,好像不对。 “要报官抓他们吗?” 没回应,姜敏儿回头,见楚戈像在思考什么,于是问道:“怎么了?” “数量上不对,山腰被伐的松树比这儿多,”工人给过楚戈数量,跟楚轩窑场的松木对不上,“而且小松木也被砍了不少,这儿都是大松木。” 楚轩从小不是吃亏的性格,什么都是选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