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呼吸刚停时,以吹气急救,极大可能让对方再次恢复呼吸,刚才以为你没了呼吸,所以才进行吹气,”楚戈想,这么说她应该听得明白了吧。 姜敏儿仍是定定看着他,柳媚却拧着:“你嫌弃我?” “不是,没有,不嫌弃,”楚戈连连否认,半晌后:“我已经定亲。” 姜敏儿恍然一惊:“你是担心我赖上你?” 怎么越描越黑了,楚戈有种想撞墙的感觉。 姜敏儿重重哼一声,直接回屋里。 赵文趴在四方桌上抄书,见姜敏儿回来,跑过来递给她一张纸,“姐姐,我画好了,你看看。” 画上楚戈给她吹气的场景,画得惟妙惟肖,关键躺在地上的她,脸不是黑的,是她原本的模样。 姜敏儿突然后悔了,不该教小屁孩画画,更不应该在不了解文字含义的情况下欺骗他们,下次再也不跟赵文玩这个了。 恰逢楚戈进来,也注意到赵文手里的画。 “这张丢了,画你跟你爹,”姜敏儿大步走回自己房里。 赵文脑袋瓜一歪,小声嘀咕,“我爹不会这么亲我,他只亲我娘。” “给我吧,”楚戈伸手索要,郑重跟小孩解释:“这跟你爹娘亲亲是不同,”把心肺复苏因果关系,作用都详尽介绍一遍。 “明白了,如果我晕倒没气了,哥哥也会对我这么做,对吗?”赵文抬起小脸蛋,一脸崇拜,“哥哥,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聪明,多念书就懂了,”楚戈将画叠好收入怀中,问:“你爹娘呢?” “娘在菜地,”赵文指着左边房间,“爹在屋里数钱,”坐回凳子,继续抄书。 老赵家茅草房进门即厅堂,装饰简单,一张四方桌跟几张凳子,晾着菜干的四五个大簸箕,厅后有三个房,草棚厨房可通往前后院。 楚戈走过去,敲敲木板门。 老赵蹲着,地上有些碎银子和铜钱,抬头看到楚戈,急忙起身,“少爷,有事儿吩咐吗?” “你在做什么?” 老赵神色似乎有些难为情,说今日多出的收入,他在考虑用在哪些方面,想将一部分给儿子读书存起来,又想给媳妇添件新衣服或买首饰。 楚戈多问几句,原来早年老赵家里贫苦,没钱一直找不到媳妇,后来干活存了钱,近二十八才成亲,这些年对自己挣的工钱,一分一毫都精打细算。 从老赵描述和神情看,楚戈看的出,一家三口日子虽然紧巴巴,但很融洽,对儿子十分上心。 他就不一样,在楚家根本得不到父亲关心,楚昌每一房妻妾表面和和气气,但暗地里不知道多想对方消失。 回想以往老赵给他办事,每次花多少、剩多少回来都跟他一一汇报,具体且清晰。 “老赵,你想不想知道修建窑场的银子是如何花的?” 老赵哪里接触过这些,惊得张大嘴巴“啊”了一声,恍惚间合上嘴巴,点点头又摇摇头。 “没事儿,慢慢来吧!”楚戈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你不是说有不明白的吗,我给你说说。” “这,得问敏儿姑娘,”老赵将钱放入钱袋收起来,“是她教我和小文的。” 楚戈讶异,这跟他所了解的很不一样,大晋朝女子教育甚少,能识得那么多字,实属罕见,他几个异母妹妹,深闺姑娘没人识字。 姜敏儿整一大字造型躺在木板床上,左思右想半天,想不通自己怎么了,楚戈已经跟她解释清楚了,是在救她,无缘无故生什么气,太不像她了。 “敏姑娘,睡了吗?”老赵在门外喊:“少爷说他跟我们讲那些不明白的地方。” 姜敏儿爬起来,拿着纸张出去,递到楚戈前:“给。” 纸张上,姜敏儿早已标出不理解内容,楚戈一看,基本上是他习惯用的一些现代词语,借赵文的毛笔,在旁边备注,换上当朝的说法。 赵文拿出画本,笑盈盈讨夸似的:“哥哥,你看,这是姐姐教我画的,好看吗?其实大多数是姐姐画的。” 楚戈接过画本,从头翻阅,图画生动形象,比他写的一堆硬邦邦文字好太多,对工人来说,图片教育更实在。同时也更疑惑,敏姑娘如此才学,不应流落街头才对。 “敏姑娘,这画册可否卖予我。” 姜敏儿莫名的气消散许多,语气柔和不少,“等画完你拿去吧,我在这白吃白住,算是答谢小文一家的。” 老赵一听,忙道:“是我应该感谢姑娘,还教小文念书,你想住多久都成。”最近学堂在重建,赵文只能在家念书,夫妻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