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人的脸。 是一个三十上下的男人,眉目清秀,身形消瘦。 似乎是不太适应突然的光芒,他们闭上眼偏了偏头,过了一会儿才问:“你们是谁?” 声音嘶哑,像是许久没说过话。 “我们是游客,被大雨困在了旅社里,你......需要帮助吗?”周宇问。 男人的四肢皆被铁链锁住,铁链的另一头越过床铺嵌入地底。 令周宇意外的是,他在这个男人身上感受不到一丝鬼怪或死亡的气息。 换句话说,这是个活生生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他把手电的光往旁边移了移,让他们能看清男人的同时,不至于太晃着他的眼睛。 男人摇摇头,看向了沈姜,却是在对周宇说话:“不要让她落单,雨一停就赶紧跑,如果、如果真的落单了,那你赶紧跑。” “我明白了,需要我帮你吗?我可以解开你身上的铁链,带你离开。”周宇说着,作势要走进去,男人却发出一声怒吼: “别进来!” 说是怒吼,也只是相对而言,除了让人感受到他的情绪之外,声音并没大多少。 这三个字似乎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说完便趴在床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仅剩不多的血色也褪得一干二净。 “潘先生,你知道扶轶大神吗?”沈姜问。 潘文花了点时间喘匀气息,这才开口:“那是大山之神,大地之神。” 声音中不乏崇敬。 “当初,这是块贫瘠之地,尸横遍野,寸草不生。扶轶大神路过此处,见到苦苦求生的人们,心生不忍,就留了下来。 “在扶轶大神的带领之下,这片土地渐渐有了生机。可突然有一日,地底深处的恶魔苏醒,屠杀生灵,吞噬草木。 “扶轶大神与恶魔大战七天七夜,终于将其消灭。一回首,却是血流成河,焦土满地。 “为了拯救这片土地,拯救他所热爱的人民,扶轶大神以己身为献祭。 “他的骨肉化作山川树木,他的血脉化为河流,山林拔地而起,草木繁盛,河水清澈。护佑着我们世世代代平安幸福的生活。” 潘文的声音中渐渐带了痴迷。 沈姜通过手电观察屋内的情况。 屋里干净整洁,似是天天有人打扫,墙上贴满了潘文的奖状,从小学开始就没停过。 他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还特意裱了相框,端端正正地挂在最中央。 “我听说,每年的这个时候,会对扶轶大神进行祭祀,不知道外人可以看吗?”沈姜问,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样。 潘文的眼神涣散了一瞬,复又聚集:“祭祀......祭祀的不是扶轶大神,是恶魔。” 潘文笑出声:“是他们自己招惹来的恶魔。” 沈姜竖起了耳朵,关键信息来了。 可潘文只是笑着,笑声中带着几分哭意,却没再开口。 沈姜正要追问,周宇轻轻拉住她的手腕,转身就走。 两人快步离开,刚到二楼,就听见下面吵吵嚷嚷的,潘长东似乎要上楼,却被任巍胡搅蛮缠拖住了脚步。 没多耽搁,两人径直回了房间。 房门关上后几秒的时间,潘长东便走上了二楼。 任巍瞥见原本被自己拉开一丝缝隙的门已经关好,松了口气,看着挡在楼梯口的潘长东,骂了一句就下了楼。 潘长东见他离开,松了口气,转身上了楼。 而房内,得知其他人都接到了支线任务,沈姜捶胸顿足,拉开门“蹬蹬蹬”就跑了下去,不顾旁人诧异的目光,一头扎进地窖。 刚一进去,沈姜就冷得打了个冷颤。 她向手心呵出一口热气,正要拿出羽绒服,见周宇也跟了下来,只能作罢。 下一秒,一件黑色的羽绒服搭在了她身上。 看着周宇单薄的衣服,沈姜为自己的小心机羞愧了一秒钟,从空间中取出自己的衣服,把羽绒服还给周宇。 周宇见她有,也没推辞,把衣服穿上。 穿上羽绒服后,暖意吞噬寒冷,沈姜整个人都舒服许多。 地窖里冰冷潮湿,多待一会儿身上似乎都要凝一层薄薄的冰。 虽说因为内外温差以及前几天的大雨,地窖里有水汽是很正常的事。 但这里面的水汽浓厚得不正常,像是不久前才被水淹没过。 “看那。”周宇道,顺着他指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