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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卿非卿(1 / 3)

蜉蝣子仔细看了两眼才认出这人是谁,“是你!”

净如点头,“是我,那名本该替公主死去的替身”。

琼真眼神在蜉蝣子和净如身上来回打了个转,手指在琴弦上随意勾挑了几下。

“爱恨交缠,国恨家仇与个人情义两难全,到底是殉国还是殉情,只有高唐公主自己才知道吧。”

又或者,同为皇家出身,权谋人心一样也不比太宗差的高唐公主太过清醒地认识到,对于一位帝王来说,死去的爱人远比活着的时候更让人记得真记得深。

净如却一定要从琼真这里问出个答案,“如果你是高唐公主,会怎么选?”

琼真悠然神往,她的脸庞比月光更皎洁,“如果是我……”

净如紧张追问,“怎样?”

琼真啪啪啪击掌轻笑,“将一国君王玩弄于鼓掌之上,用一张似是而非的前朝宝藏藏宝图让皇家父子兄弟相疑、同室操戈;再用莫须有的金矿成功钓得各路野心家上钩,不费一兵一卒就令驻守在西海沿子、平安州这两处边防要塞的藩镇势力倒戈相向,好高明!好手段!”

琼真尤嫌不够,接着往外抛雷。

“高手落子,料敌于先机;圣手控局,后手不在生前在死后。甄家太夫人,洛老太君,人人说她擅弈,可要我说比起她表妹高唐公主,她那点小手段根本不够看!”

净如神色不变,蜉蝣子一脸木然。

琼真反问净如,“当年您可是一品宫正,与做太上皇乳母的洛氏必是彼此相熟,您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呢?”

净如不能答,怔怔望着这位她起初并没多放在眼里的小丫头,听她抽丝剥茧逐渐还原当年真相。

明明她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年多从未踏出山庄一步,除了学武,再无其他出格之举,除了刘姥姥祖孙三代女子,也再没和其他外人有往来,她的消息到底来自何处?

既有如此手段,当初怎么会被区区贾珍父子逼迫得走投无路,只能心甘情愿做了太上皇和当今的饵?

不知不觉,净如将最后一个疑问问出了口。

琼真呵地一笑,傲然道,“泥猪癞狗之辈,也配我同他们过招?我若不当一回饵,怎么查的出这么多年到底谁才是幕后那只翻云覆雨手!”

当年决定入宫后谁为主谁为辅的时候,高唐公主曾经对表姐洛氏说过:最好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净如背心汗出如浆,手足冰冷,自觉往日所做一切在这孩子眼里怕都只是笑话,她仿佛又看到表妹没心没肺,对一切仿若浑不在意、漫不经心的样子。

“孩子,你抬头让我摸摸你的脸!”

琼真噗嗤一笑,像是知道净如在怀疑什么,仰起脸,“如假包换,我这张脸是真的。放心,谁诈尸高唐公主都不会诈!”

净如不信,双手捧着她的脸细细摩挲,琼真双眸含笑,似了然,似讥讽。

净如反手抚过自己脸颊,只觉得这湖上的风吹得人眼眶酸痛,又吹得人遍体生寒。

夜深霜寒露冷,不知不觉秋已至。

山庄里各处灯火次第亮起,侍卫暗卫各就各位,藏书楼第四层没有摆放藏书,而是布置成普通书房的样式,房门上新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镜花斋”三个大字。

太上皇在前,当今在后,两人都是微服出宫,身上穿着的不过是便服,却遮不住帝王煌煌龙威。

太上皇仰头看匾额,认出是太宗皇帝的字迹,他想起年幼时想要一副父皇亲手书写的字帖而不能得,心中一阵泛酸。

但念及今日来意,又将一腔不合时宜的酸楚与羡慕压服下去。

书房里分宾主坐着一老一小一男一女两位道长,正是蜉蝣子和琼真,可奇怪的是,坐在主位上的人是琼真。

紫冠垂璎,羽衣翩然,老少二人一模一样的打扮,眉目相似气质相异,长者厚重,少者飘逸。

太上皇张口不知该叫父皇还是该叫真人,当今早有猜测打定主意跟定太上皇口风行事,笑而不语。

蜉蝣子大袖一挥,“你俩坐吧,今日你我都是客,客随主便。”

四世同堂琼真辈分最低,但她气定神闲稳坐主位之上,不起身亦不行礼。

“镜花斋内我为主,且容我放肆这一回。诸位长辈,请坐。”

以一女子之身直面三代帝王龙气天威,不亢不卑,气势丝毫不落下风,从容有余。

纵然心事沉重如蜉蝣子,也不觉老怀宽慰,点头赞许:不愧是我的传人,一念山沧海一脉就该有如此气魄!

太上皇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个孙女,无礼、放肆诸如此类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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