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第三区。 这样她总无法在第九区搞基建了吧? 扶春阖上计划本,继续闭着眼睛调整着体内到处乱蹿的神经能,她需要尽快从上午的损耗中恢复过来,以免遇到意外事件时无法抵抗。 人类终归不是虫族,那些幼小而虚弱的个体能够通过信息素的分泌传递信息,人类连这一点尚且都做不到。他们不具备明显的信息素,他们的汗腺所分泌的□□仅能传播很短的距离,且彼此间不能阅读信息。 而当超脱以上这种束缚后,扶春知觉的范围迅速扩大了。以至于她无需将身体挪出房间,便知道头顶那片区域所发生的混乱。嘈杂的奔跑声,互相的责怪声,还有不明的重物落地声。 扶春实在搞不明白,自己才离开这么一小会,上头又发生了什么。她将用来擦干下巴的毛巾甩在盥洗盆上,脸色阴沉地出门,准备回到C区。虽然还没用餐,但扶春不饿,脸上也不会立刻因缺了一顿饭而面黄肌瘦,所以她能够坦然回去,装作已经完成了自己说要吃饭的借口。 “你们在……吵什么?” 当看见眼前的景象时,扶春不由得攥紧了传送梯的铬边,脚下的步子险些一个踉跄。谁能理解她呢,当你离开时还干干净净的房间和通道在一小时后变成了垃圾站,你也会感到无比的震惊。 “发生了什么?” 黑发女人问,她更换的新装束实在符合她给人的感觉——果决、凌厉、冷冽,毫无疑问她具备一切上位者的特质,起码是外在的特质。没有人敢回话,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空气中隐隐的紧张,那种由扶春冷脸带来的紧张。 然而那两个戴着面具的家伙陡然躲躲藏藏的行为无疑暴露了他们自己,以至于扶春一个眼刀过去时他们甚至将自己藏到了陌生人身后。 可怜的小孩,此刻面对着扶春就像面对着严母——因为某种天然的联系,他们无法对抗她,而做错事的心虚又开始环绕着他们。 扶春轻轻挑眉,产生了一种趁机加一把火的兴致。她迈着不快不缓的步伐来到两个小孩面前,鞋跟落地仿佛有千金重。那些阳光被阻拦在她纤细的身后,让她的正面更是充斥着浓重的阴影。 这张秾丽的面孔,在两个面具的眼中愈发恐怖——谁知道这女人要干什么!然而不等他们再把自己藏得更深,便被那女人一把抓住了衣领,好不可怜弱小地被提到了众人正中。 “说吧,这些是你们两个中的谁干的。” 静静看着面前堆叠起来的断肢残骸——属于先前被埋到尸坑中的那些死者的。左边的孩子毫不犹豫地伸手指向了右边,而右边的那个后退了一步——若能看见表情,想必是那种不可置信。 扶春嗤笑一声,一把揪住了左边小孩的耳朵:“哟目二,干坏事还想推锅给你姐,真不错啊。” 围观着看好戏的钱虞城与钱锋礼一惊,他们不明白扶春是如何识别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弟弟的,也不知道她如何看出转移来东西的是弟弟。 扶春的手臂依着小孩瘦弱到骨头突出的胸口,清晰地感受到里边不规律的震动。事实上真相很简单,这家伙心跳太快了。至于他为什么是弟弟——扶春只能说那是一种独特的感觉,她觉得这个孩子是弟弟,所以他就是弟弟。 而面具姐弟两被扶春这一手震惊了,愈发肯定了这个女人他们惹不起。但毕竟耳朵在对方手里被扯得生疼,弟弟不由得轻微扭了扭身体以示不舒服。 “知道不舒服啊,以后少干坏事。”扶春没有为难他,敲山震虎震完就行了,别逼急了亮出爪子,那时候她根本打不过他们的事实就暴露了,“行了,把这些东西还回去,别堆在这里。” 弟弟终于低下了他高昂的头颅,一声不吭地抬手干活。地面骤然出现一个黑色的大洞,引发周围人一阵惊呼。然后那些尸体便一句一句从黑洞中“融化”——实际上就是去到了他们原本的位置。 扶春没有看尸体消失的惊奇画面,她的目光始终放在弟弟身上,当注意到他耳后沁出的汗珠后便知道,异能的力竭是所有人都会遭遇的情况——不论是神经能亦或其他特殊能力。扶春收回视线,将一旁的姐姐轻轻拉到身边,细细地端详着她的面孔。 安静,扶春“看见的”只有安静。那张绘着涂鸦的白色面具没有任何空隙,完全遮挡着女孩的面孔,区别于男孩脸上略微的起伏,女孩面孔的起伏有些怪异,而扶春注意到了这一点。扶春的能力不是万能的,比如她只能“读到”静物的大致边缘,并且如果是这种紧密覆盖状况的话,甚至很难看到后边的真面。 再加上能力使用程度有限,扶春要想在此刻知道面具背后的面孔是个什么样,只能通过物理手段——简言之,摘下面具。 但扶春没有那样做——那太冒犯了。第三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