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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陷(2 / 3)

看着前面徐青澍的背影想,看来,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是谁送给她的。

这束花是她和他之间,隐秘的联系。

秦蔓侧头看着那束花想,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隐秘联系。

和她日记本里至今仍在夹着的那张,已经无比平整的青苹果味棒棒糖纸不同,那张糖纸被藏在本子里,藏在书架最深处,终年不见天日。

徐青澍本人甚至都不知道,那张包装纸被她留在了手里。

但这束花不一样,这束花不仅在徐青澍目光里,同时还在无数同学、朋友、陌生人的目光里,被她重视,被她珍爱。

这感觉,有点奇妙。

秦蔓每天辛勤换水,按时剪枝,这几枝玛格丽特,精神饱满地开了四五天。

到第六天的时候,花瓣有些发软,枝条也不再硬挺。

秦蔓没有养护过鲜花,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但玛格丽特既然可以在外面过冬,应该是耐寒不耐热,她猜应该是室温太高,把花儿都烤蔫了。

哪怕知道早晚会枯萎,早晚要被扔掉,但不知道为什么,秦蔓很留恋,她舍不得这几枝小花就这样死去。

于是不死心地把玻璃杯拿到楼道里,放在一个无风有光照的隐蔽角落,企图挽救和延长她们的生命。

晚自习下课,秦蔓接了杯水,顺便绕着四楼散步一圈——四楼只有两个班级,很长一圈楼道都是空教室。

楼道没开灯,但外面的灯光和月光,衬得楼道里很亮堂。

秦蔓拎着杯子散步,绕着绕着,就走到了放花的地方。

她蹲下来,细细地查看每朵花的状态。

“咳。”

空旷而黑暗的楼道突然有人出声。

秦蔓吓了一跳,循着声音抬头,才发现不远处的柱子那里,倚靠着一个颀长的影子。

那人从背光的柱子侧面走出来,是送花的人。

秦蔓蹲着,仰着头,忘记了出声。

徐青澍抄着校裤口袋走近。

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女在月光下莹润的脸颊。

她虽然高挑,但很清瘦,平时倔强和要强的气质,硬生生只叫人看得出一身傲骨。

此时缩成一团,安静地蹲在地上看花,在零落枯萎的花枝边,整个人都流淌着十分的温柔和哀伤。

徐青澍不自觉放轻了语气:“这花……处理了吧。”

已经枯萎了。

他怕秦蔓是因为自己送的,不好意思扔掉。

说完,有些看不得她沉静哀伤的眼眸,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总要处理掉的。以后……再养新的。”

这样说,应该没有那么冷漠了?

虽然不知道,说的“以后”具体是什么,但已经说出了口,总归,不至于是什么坏事。

秦蔓的心在看清是他走过来的时候,就缓缓地升了起来,每一次跳动都让她胸腔震颤得厉害。

她对花的挽留和不舍,被他点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嗯……我本来就是要来处理掉。”

后面那半句,她根本不敢问,是什么意思。

只好装听不见。

秦蔓端着破璃瓶站起身,手里还有水杯,有些不方便。

徐青澍自然地伸手接过她的水杯,帮她拿着。

两人没有多说话,却很默契地向着空教室那一侧,没人去的水房里走。

徐青澍打开灯,等在门口,秦蔓上前把水倒在洗手池里,打开水龙头简单冲洗了一下。

秦蔓背对着徐青澍,把花枝扔进垃圾箱,脱手的那个瞬间,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折了一朵没那么蔫的花。

她还是觉得,不留下什么纪念,可能会后悔吧。

毕竟还有两个多月高考……到那时,她能留下的,除了回忆,或许什么都不会有了。

*

秦蔓把那朵花悄悄放进外套口袋,抱起玻璃瓶子:“这个花瓶,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看一眼徐青澍,没什么表现,秦蔓继续说:“我留个纪念吧。”

徐青澍抬手关上了水房的灯,看了一眼秦蔓怀里的瓶子:“是该留着,这花瓶是我在美国的时候,从一家很不错的中古商店里淘来的。”

言外之意,但凡识点货的都不会把它扔了。

秦蔓脸上一热:“怪不得我觉得很好看,原来真的不是随便找的瓶子。”

徐青澍在昏暗的楼道里,轻掀嘴角。

清朗而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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