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的。
可独独没有一个是送钱的。
“陆戈送了你两百枚金饼!”
葛世嬿从桌案旁一跃而起,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淡然的何少音。刚才沈霁之的画像还被如获至宝的攥在手里,现下已经不知滚落到何处去了。
“唔……”少音嘟了嘟嘴。
“他出手这么大方。好好好,这下你不用愁了,也不用绣什么新绸。即便是大将军此刻告老还乡,这金子也够安度晚年了。”
“新绸该绣还得绣,定金我都收了。阿母把所有金子过了秤,还贴了封条,说日后有机会还要还回去的。”她摇头晃脑的说道。
“啊?何夫人家教也太严了吧。”原本觉得自家阿母就挺难对付了,没想到何夫人直接把自家女儿的贺礼给扣下了。这样看还是阿母好一些,至少从不插手她的银钱。
“少音啊,要不然我找机会,也把我的生辰告诉陆戈?”
从葛府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翻滚起片片晚霞,绚丽华美,像新绸上的锦绣。
可能是生辰的缘故,也可能是收到一箱金子的缘故,她今日心情出奇的好。一早就遣了车夫回去,和阿元慢悠悠的在街市上闲逛。
不一会儿,店家便烫了一壶酒,排上了许多肴馔。
“不是说逛逛嘛,怎么来酒楼了?”阿元一边吃,一边心惊胆战的说:“要是被夫人知道,咱就完了。”
“不打紧。阿母说了让我出来逛,待会儿早点回去就行了。”少音吃得兴致勃勃。
“好吧。只是这酒,你一滴也不能沾。”阿元一把将酒壶揽在了自己手里,郑重警告。
说起来也是怪事,何少音自小碰不得酒。每次节庆宴饮,只能讨了桃汤来喝。虽然她爱喝桃汤,但天长日久,难免有喝腻了的时候。
“知道。刚才店家说了,这是桑落酒,基本上没什么酒味。”她可怜兮兮的央求。
阿元凑近闻了闻,又自斟自饮了一杯,味道确实淡的很,想来和桃汤差不多,便给她斟上一盏。
隔壁厢房内,符离从阿雎身上解下密信,交到了陆戈手中。
“窦准近来和他兄嫂窦侯夫人走得很近,每隔十天半月,俩人就在城郊的一处窦家老宅里私会。”说到这事,符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消息吗?”修长的手指拈起信笺,煌煌的火烛之下,信笺顷刻便被付之一炬。
“京兆来信说,近来丞相与窦准见过一面。不过,事发突然。探子隔得远,并未听到详情。”
“盯紧些”,接连几日都在处理薛家的事,他的眸中有几缕血丝交织缠绕,“薛崇老家若有消息,马上知会我。”
“姑娘醒醒,该走了。姑娘,姑娘……”隔壁厢房一连声的叫喊,让多饮了几盏酒的他心生烦躁。
如今领了樊州事务,强烈的责任心促使他不得不行至外间,一看究竟。
厢房内,烂醉如泥的何少音瘫倒在食案上,一旁的阿元急得直晃她的臂膀。陆戈的突然到访,让阿元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扑通跪了下来,无论如何要麻烦上将军把自家姑娘送回府去。
他看了看桌上的吃食,又拿起酒壶在鼻尖轻嗅,“喝醉的?”
他晃了晃已空空如也的小酒壶,看向匍匐在地的阿元。
阿元嗯了一声,不敢多言,却听他轻叹,“这酒也能醉?”
“上将军有所不知,我家姑娘从小就不能沾酒。哪怕一滴,也会人事不省。今日因为生辰的缘故,贪嘴喝了几盏,没想到醉成这样。”
说到这里,阿元有些懊恼:“店家说,这已经是最不像酒的酒了,我也尝过了没有什么酒味,可还是喝醉了。”
话音未落,他已走到少音身旁,微微躬身,轻轻将她的手臂环在自己颈间。待她趴好后,长臂才向下探去,牢牢锢住裙裾下绵软的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她背出了厢房。
身后的阿元和符离对视了一眼,不敢轻慢,也匆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