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走了? 纪容川总觉得自己有话没说完,可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眼睁睁地看着姜琬走远,直到百舟从里头出来,在他耳边喊了好几声,才骤然回过神。 “公子,姜姑娘有那么好看么?” 纪容川很不高兴地往他头上敲了一下,“你哪只眼睛瞧见我看姜姑娘了。” 百舟嘀咕,“就是……两只眼睛……” 话音未落,头上又挨一下,百舟抱头委屈,“属下说的是实话啊!” 纪容川不承认,“我没有看姜姑娘,我只是在想,为什么她每次来找我,都有很明确的目的。” 百舟茫然,“要不呢?姑娘们来找公子,谁没有目的?” 纪容川皱眉,“你不懂,她的目的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百舟拖着长音“哦”了声,“意思就是说,姜姑娘在公子心里独一无二。这么看来,刚刚公子还是在瞧着姜姑娘想问题啊,属下没有说错。” 纪容川开始挽袖子,百舟知道少不了一顿揍,抱着书箱就往外跑,纪容川怎能饶他,抬步就追。 夕阳西下倦鸟归林,书院里处处弥漫着轻松而愉悦的笑闹声,姜琬一路急行到了门前,却见姜璎正挂着温婉的笑容同阮少宁说话,见到姜琬,她似乎还有些遗憾。 姜琬松了口气,只要不抓着她问去了那么久是做什么就成,她现在脑子里有些乱,也不想去编瞎话。 阮少宁见她过来,笑着颔首,“姜琬姑娘,又见了。” 姜琬行一礼,就默默站在姜璎身后,姜璎对此很满意,笑着续上之前的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阮公子能体谅,小女自是感激不尽。” 阮少宁只说“不必客气”。 姜璎告辞后,微提裙摆上了马车,姜琬跟在后面,又对阮少宁笑着点点头。 这一次打招呼,才是老友之间的问候。 阮少宁亦含笑点头,那双有些疏远的眸子里也染上些许温情。 偏生这一幕,正好被追着百舟出来的纪容川看见。 脚步一滞,纪容川站在门里,心里头忽然就跳出来两个字。 “完了”。 具体怎么完了,他不是很清楚,但莫名腾起来一股子郁气。 阮少宁回头看见他,笑着招呼,“容川,出来了?” 纪容川挤出一丝笑容,“嗯,挨了顿骂,又被罚抄。” 阮少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学业还是要上点心,先生严厉,也是为你好。” 这些话语都是由心而发,纪容川心里很清楚,若是平常,嬉笑一番就过去了,可今天怎么都有些难受,点点头,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少宁和姜姑娘很熟?” 他问的是姜琬,阮少宁却以为他说的是同自己讲了好一会儿话的姜璎,随口答道:“之前去了趟姜家,虽那大娘子有些拎不清,但姜姑娘还是很讲道理,今日特地来谢我。” 纪容川愣了愣,“她都同你讲道理吗?” “是啊。”阮少宁也愣了愣,“讲别的怕是也不合适吧,何况她性子谦逊柔和……” 话没说完,纪容川似有些崩溃地问:“谦逊柔和?!” 那贼精贼精的小丫头,一笑起来如雪地里一窜而过的小狐狸,哪里有谦?哪里有柔? 阮少宁觉得,不论姜璎本身的性情究竟如何,她在展露在外人面前的就是如此,何况女子本难,就算她是个母老虎,也没必要去拆穿。 可是纪容川好像很难接受,回去的路上几乎再没说话。 阮少宁暗暗揣测,之前纪容川去姜家,同那姜璎发生了些许不愉快的事情,以至于他对姜家的姑娘都有些避让。 这样也好,他不惦记姜琬,别人才有机会。 * 姜琬弄不懂男子潭水一般的心思,眼下想的全都是姜诚德的养的那个外室。 按说吴氏对姜家算呕心沥血,就连姜琬都看得出来,她想从自己这里谋求家产,是为了补亏空,也为了两个嫡出的孩子。 可是姜诚德纳妾也罢,瞒着妻子在外头养外室,便是背叛。 姜琬看着满面笑容、在马车上说个不停的姜璎,心里头也有些别扭。 要真计较起来,姜璎没有主动害过她,等外室的事情揭露出来,她会变成什么样? 姜琬没有想救每个人,但她很认可阮少宁所说,女子过得不易,她不想被生活的苦难压死,也不愿给别人平添苦难。 姜璎讲到一半,忽然问:“琬丫头,你今天怎么老是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