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没有情况。”检查完左侧的几间仓库,蒋平山对着通讯耳麦说。本该及时给出回应的褚拾那头,安静得很古怪。 他当即持枪往另一头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神经紧张地在心中默默祈祷褚拾没事。 右侧尽头的仓库门大开,地上有两排大小不一致的脚印。蒋平山举起枪,做好一看见目标当即开枪射杀的准备。 门后诡异的一幕,让他怔在了原地。 褚拾被几根漆黑粘稠的触手捆住了喉咙、腰部,以及四肢。她除了还能做表情之外,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触手撕烂了玫瑰的衣服,从他的身后钻出来。它如同游走的蛇,渐渐绞紧褚拾的身体。而玫瑰本人,竟跪倒在褚拾脚下,十指相握,嘴里碎碎念着奇怪的祈祷词。 此时此景,让人联想到跪在教堂圣母像前虔诚的信徒。 褚拾被玫瑰的异能定格住,动弹不得。 感觉到有人进入仓库,她连扭头都做不到,只能用努力地转动眼睛,斜视向蒋平山。 他的脸上有不解,有惊惧,有恐慌。谁都没想到玫瑰会突然变异!蒋平山的手在抖,抖得几乎握不住枪,可强烈的求人意志还是促使他扣动了扳机。 砰! 先是一下,射偏了。间隔不到一秒,紧接着又是好几发,全打在玫瑰的脑袋上。 砰砰砰—— 中途换了弹匣,蒋平山对着玫瑰倾泻完本次任务携带的全部子弹。后者已经被打烂了,尸体惨不忍睹,所有触手像死掉的章鱼爪,紧贴在地上,渗出黑色的液体。 蒋平山喘着粗气,眼神有点涣散。开枪导致的后座力磨破了右手虎口,他却浑然不觉。 触手松开后,褚拾重新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她和蒋平山同样怔愣在原地。 异变后的玫瑰抓住了她,却没有伤害她。 他跪在她脚下,如此虔诚,如此痴迷。他用一种先前从未听过的、极其古怪、令人毛骨悚然的语言,向她祈求赐福。 最最诡谲的是,褚拾真的听懂了。 他称呼她为“主上”,尊称她为“黑暗的子嗣”、“独一无二的初始之血”、“跨越时间与空间的「祂」”。 安保组的其他同事持枪冲了进来。 他们听到枪声,立即集合包围了仓库。在看到地上的尸体时,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窄洼区B47栋居民楼地下仓库出现异变生物,请求外勤组支援!” “不用,已经死了。”蒋平山终于恢复了冷静与理智。他看向还处在呆滞状态中的褚拾,面带愧色地垂下眼眸,“送小褚回局里,她需要心理治疗。” …… 时隔不到二十四小时,褚拾又来到了医疗中心,坐在宋辞医生的对面。按惯例先打一针强效稳定剂,等待药剂生效期间,宋辞给她倒了杯热红茶。 褚拾接过他递来的白瓷杯,小声道:“谢谢。” “我不喜欢喝太甜的茶,就没放多少糖。你如果觉得口感太涩,可以自己加一点。”宋辞说着,把装着白糖方块的瓷碗摆到她手旁,“不用客气。” 褚拾没动白糖,也没喝红茶。只是盯着垃圾桶里她用过的那根注射管,好奇问道:“宋医生,强效稳定剂应该没有副作用吧?” “有。”宋辞是个实在人,“在接下来两到三个小时内,你很难有情绪波动。换句话说,可能会平静得很抑郁。” “哦。”她现在确实心如止水。 宋辞耐心地等待,等待褚拾的精神重新集中。这大概花了三分钟左右,她看向宋辞:“异变生物会让人产生幻觉吗?比如说,听一些奇怪的声音。” “会,异变生物因污染而产生。”宋辞说,“联邦多年来的研究结果表明,与异变生物接触,会直接或间接地污染到你的精神状态。轻则感到恐惧和反胃,重则出现幻觉,甚至是自残行为。” 褚拾颔首。 那她可能是产生了幻觉,而非真的听懂了祈祷。 “让我看看你的身上伤痕。”宋辞说,“蒋组长的报告上说,你被异变生物的触手勒住了脖子、腰部和手脚。” 褚拾依言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又把袖口卷上去,最后起身掀开衣摆。 褚拾的整体身材偏瘦,表面可能看不出来,撩开衣服才能发现她是有腹肌的。这是长期锻炼累积的结果,自打考进潮鸣市刑侦大学后,原主几乎每天都要进行体能训练,为毕业后加入联邦分局,成为一名联邦公务员做准备。 宋辞检查完后,招手示意可以了,说:“腰上的淤青有点严重,我帮你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