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台正在脑海中思索着自己到底在哪儿见过这姑娘,这时恰好明楼回来了。他刚一进门,那姑娘蓦地从沙发上起身,眸中闪现出狂喜之情,“明先生!”明楼见到她先是一惊,继而退了几步,眉头一蹙,厌恶之情在面上停留了好几秒才消失。此时明台想起这姑娘是谁了,她正是之前疯狂纠缠明楼的乔善。荀一拍到过乔善纠缠明楼的照片,并登在了报纸的头版头条,明台在报上见到过乔善,因而觉得她眼熟。 “明楼,你回来了。”明镜从楼上下来。“乔姑娘可是等你很久了。”明镜满脸笑容,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乔姑娘。”出于礼貌,明楼向乔善打了个招呼。“不知姑娘来明公馆有何要事?” “我……”乔善低垂着头,两颊晕红,一副娇羞之状。 “是我请她到家里做客的。”明镜替乔善回答道。乔善在放学回家的途中偶遇明镜,并且不小心撞到了她。明镜当然不会去责怪一个小姑娘,反而认出了乔善是在饭店门口扑入她弟弟怀中的人。像乔善这样举止轻浮的女子本是入不了明镜的眼的,她喜欢的是端庄温柔的姑娘,就如程锦云那样。但是,她实在是太痛恨汪家的人了,以致只要明楼喜欢的人不是那个蛇蝎心肠的汪大小姐,她都可以接受,即使是乔善这种人。明镜热情相邀乔善去家中做客,对方再三婉拒,最终还是恭敬不如从命了。在去明公馆的路上,明镜把乔善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一路上每当提起明楼,乔善总是表现出一副羞涩腼腆的样子。明镜只通过这一路的交谈便以为乔善是一位知书达礼、秀外慧中的好姑娘,下定了决心要撮合她和明楼,以成全她的一片痴情,同时也好让汪曼春死心。可叹明董事长英明一世,此时却因对汪曼春难以描述的极度厌恶而变糊涂了。乔善若真如她所想的那般知书达礼,又岂会几次三番地纠缠明楼?若她真如她现在见到的那般端庄和乖巧,又怎么会在饭店门口竟扑入明楼的怀抱,被推开之后又大喊大叫呢? 阿香把水果和糕点摆在桌上,往乔善和明镜的杯中添了点茶水,又分别给明楼、明诚与明台泡了茶。明镜与乔善交谈甚欢,越看越喜欢这位“端庄得体”的姑娘。见明楼在一旁默不作声,她有意撮合,明楼故作不知,礼貌几句或敷衍几句又闭口不言了。明诚与明台则是在一旁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十分幸灾乐祸。 明镜留乔善吃了晚饭,送了她一个金镯子作为见面礼,又谈了一会话,还特意让明楼送乔善回家。明楼无法违拗明镜,只得遵从,心中对乔善的厌烦又增了几分。乔善似乎没察觉明楼对她的不喜,也许是察觉了故作不知,兴高采烈地上了车,一路上深情地诉说着对明楼的思念与爱慕。明楼专心地开着车,好似身旁根本没有人一般,对乔善的话只作不闻,对她这个人更是视而不见,直接忽略。 明台在乔善离开后,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这女人太有心机了,这么会装。乔善与明镜并非偶遇,而是她故意设计的。乔善自从倾心明楼后就一直打听他的喜好和有关他的一切。她得知明楼最惧长姐,在饭店门口那次不愉快的会面更印证了这一点。既然明楼不喜欢她,她便从明镜那下手。是她故意去撞明镜,以此得到与对方说话的机会。她今日特意穿了件学生装,既不嫌寒酸,又不失清纯可爱。在明镜邀她去明家时,她心里一千个一万个愿意,表面上却故作矜持,与明镜对答中也尽显端庄知礼之态。明镜一心只想着让明楼早点摆脱汪家的那个疯子,因而精明如她,竟被一个小丫头给骗了。乔善一直在明镜面前装端庄,装知书达礼,她刻意这么做,成功获得了明镜的喜爱,也因太过刻意,使毒蝎识破了她的伎俩。试想一个姑娘若果真端庄娴静,又怎会像块狗皮膏药般隔三差五地来纠缠明楼,怎么甩都甩不掉呢?大哥摊上这个乔善,以后的日子只怕有的烦了。明台幸灾乐祸地想道。对了,乔善喜欢大哥,大姐也十分赞同他们交往,我何不借此……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毒蝎的笑容更加深不可测了。 “曼春姐!”明台特地等在汪公馆门前,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见到了汪曼春的车子,他大声喊道。 明台?他来这儿做什么?汪曼春警惕起来。这小子准没安好心。汪曼春下了车,问道:“明台,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这里专门等你啊,曼春姐。” “你找我有事吗?”汪曼春见明台嬉皮笑脸的,越看越觉得他笑里藏刀。 “曼春姐,难道你就打算让我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吗?你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明台话中之意显而易见。 “跟我进去吧。”汪曼春淡淡说道。 “好嘞!”明台随着汪曼春进了汪公馆。“曼春姐,你家真大啊。”明台一边说眼睛一边不停地四处看。 “明公馆也很大。”汪曼春回了一句。见明台四处张望,陡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一沉,道“好了,有什么事快说吧。你大姐要是知道你来汪公馆,非打断你的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