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结舌早已没过了议论纷纷。 “方诚轩。”宁岚喃喃着,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她好像又被动欠了一笔。 人情债,最是难还。 只见方诚轩以两指牵引着符篆猛地打向那牵缘帖上两个人的金字名姓,两道光束在接触间,消弭于无痕。 方诚轩做完这些,脱力便要扑倒下去,宁岚抢先冲上去将他扶住,用流槲的力量给他治疗。 “干嘛这样?”宁岚有些愠怒,她不认为自己是值得这样的人。 “若名字散了,天缘便是孽缘了,我不想这样。”方诚轩虽然笑着说,眼里却满是藏不住的悲戚。 只见他眼神无指向性地向四周发散,又忽然问道:“但你说的对,你我并没有相爱,那这份情是什么呢?” 以目前流槲的能力来说,只能治疗皮肉伤,却不能疗愈失去心头血的重创。 宁岚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该更努力修行一些。 “亲情。”宁岚秀眉拧巴在一起,见他那副坚持的模样,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方诚轩这才欣慰地点点头,“我便当你是同意了,那我这个做哥哥的总要为妹妹做点什么才是。” “原来是单相思,阿岚妹妹真是好手段,能让这么多男......”袁向秋冷嘲热讽的细尖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刺耳。 “闭嘴。”宁岚是真的动了火气。 若不是她非要挑起事端,将这东西带进来。 若不是她心生嫉妒,三番五次的挑衅招惹。 若不是自己多次忍让,使得她愈演愈劣。 “袁向秋,从前我当你是同门,不与你一个小丫头计较,你蹬鼻子上脸了是吗?”宁岚冷冷一瞥。 袁向秋从未见过宁岚发火,哪怕是她之前当面的嘲讽,她都能一笑释然,见此状也是愣住了,身体不稳地后撤了几步,气势上一下弱了一头。 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同是筑基,她为何要怕一个杂灵根的废物。 气势一下又找回了几分,扯着尖锐的嗓子回击道:“你喊什么?我说错了吗?” “呵。”宁岚都被气笑了,“你还真是死不悔改的垃圾。” 袁向秋听到,一下就怒了,跳着脚喊道:“你说谁是垃圾?你这个废物杂灵根。” 下面同门的人虽对她说的杂灵根都是心知肚明,可见她这般说,也都是皱起了眉头,同门之间本应相互扶持,哪用得着如此戳人痛处。 尤是刘若帆都忍不住动了气,他这师妹便是杂灵根也从未退缩过,倒是袁向秋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 其他外门来参加遴选的更是直接把不悦挂上了脸,宁岚高低算是他们半个救命恩人,就是到了自家也得好吃好喝感谢着,如今在自己宗门却还要被这般羞辱。 偏袁向秋是个楞的,听着周围没了议论声,宁岚也没有反驳,还以为自己拿了上风,站在那里一脸的洋洋得意,甚至没看到一边李玄知的脸都已经黑成了墨色。 “废物?”宁岚挑了挑眉。 宁岚站起身,拿出自己的佩剑,那佩剑好似有所感应。 只听得“锃”的一声清响,宝剑出鞘,一道寒光掠过剑锋,肃杀之气迎面袭来。 “弟子请老祖魂证,携本命剑,挑战同门!” 宁岚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砸在会场里每个人的心弦上。 玄天宗曾规定,若请老祖魂证,可与同门而战,不论生死。 这回袁向秋是真的怕了,她从未见过这个阵势,若是今日之前,她只当宁岚是个软弱可欺的废物,从未想过她也有如此魄力。 见袁向秋不作回应,宁岚再次问道:“袁向秋,你应是不应。” 应,她怕死。 不应,她丢人。 袁氏一族最好面子,当众丢人的事情传出去,届时她怕是比死还难受。 袁向秋缓过劲来,抬头望向宁岚。 她不过是个筑基,杂灵根还没人教,连突破都做不到的废物。 她怕什么? 越是这样想着,她的腰背倒是挺直了几分。 “我接受。”袁向秋说完突然又感觉有点后悔了,因为她好像看见了那一刻宁岚眼中闪过的狡黠。 下一秒,她就看到宁岚对着虚空高喊:“宁二狗!” “吼!”同时她的身后贴着她的后脑,一股兽吼的巨浪几乎将她掀翻。 “上古雪狮!祥瑞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