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内心极度挣扎,但经过反复权衡利弊,温钰还是向共寝一室的命运屈服了——背上有刁蛮公主和恶毒国师这“两座大山”压着,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 临睡前,诗宁调戏了对方几句,就没心没肺地一头栽进梦乡,睡得格外香甜;而生怕自己清白不保的温钰,却是一整夜辗转反侧。 于是,不出意外的,第二日一早,他眼下的青黑就把进屋服侍的玉簪吓了一跳。平日里机灵的小姑娘突然变得呆呆愣愣,眼神飘忽着看向诗宁,欲言又止:“公主……” 随后,一个不轻不重的脑瓜崩儿落到了她头上。衣着华贵的少女双眼瞪得浑圆,花式繁杂的金步摇也随之颤颤,反射出金色的柔光:“别瞎想。” 玉簪揉了揉嗡嗡作响的脑袋,撅着嘴认错:“唔……” ——这明显是不信了。 诗宁无奈扶额: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温钰这家伙……至于么? 玉簪正到了喜欢八卦瞎猜的年纪,在这寂寂深宫里,只要捕捉到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兴奋不已。但好在她嘴巴还算严实,不会像倒糖豆似的把主子的事儿往外说。因此,诗宁遇上这种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口头恐吓几句就放过她了。 只是温钰这般模样若是被父皇看了去……诗宁皱眉,不觉有些心烦—— 咸德帝虽不会像玉簪那般往风流事上猜,但定会责备自己待人不周。届时,还免不了听上一个时辰的说教…… 是可忍,孰不可忍! 秉承着“本宫心情不好,别人也休想独美”的原则,诗宁眼珠子咕噜一转,一个个小小的坏心思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最终,她从众多“小笋”中挑了一颗拔出来—— 那就借着惩罚某人的机会,来满足一下自己一直心心念念想做的事吧。 见少女唤他过去,温钰点点头,不明就里地走近,如懵懂的小鹿义无反顾地踏入了猎人的陷阱——待他刚刚站定,诗宁罪恶的双手就捏上了他的脸。 温钰:!!! 脑袋里似乎炸开了烟花,一片空白。他被吓得瞳孔微缩,俊脸微微泛红,连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尽情□□了一番,诗宁心满意足地移开了作恶的手,一本正经地评论:“手感不好,还要养胖点。” 温钰:……你这不捏的挺开心嘛? 尽管他暗自腹诽,也没有出言反驳,只是微微咬住下唇,盯着衣摆——毕竟这位小公主不仅是陛下的掌上明珠,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于尊卑、于人情,他都不能开口。 看着温钰被捏得微红的脸和他委屈巴巴的表情,诗宁登时心生愧疚、母爱泛滥:多么可爱的小男孩,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他?这种小天使,本宫就应该把他宠上天才对! 择日不如撞日——她觉得,今天就是个好日子。 作为一个行动派,在早朝结束前,诗宁就在御书房提前蹲点,静候咸德帝的到来。 一番和谐的父女交流过后,她迫不及待地表明了来意,用尽手段为温钰谋福利——又“顺便”讨了几个暗卫收为己用。 忙完一通,诗宁慈爱地看着温钰:“今后,你想要什么,都同本宫说。万万不可委屈了自己。” 温钰被诗宁的眼神盯得心中发毛,干笑了几声:“谢过公主殿下。” 时间如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将近七百个日夜,足以让温钰重回当年翩翩贵公子的形象;约莫是受了皇室礼仪的影响,他的清贵气质比起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诗宁特意安排的魔鬼式课程的洗礼下,温钰的剑法也大有长进——从被诗宁一招制胜,逐步提升为不分伯仲;而占卜之术也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用咸德帝的话说,他竟隐隐有了当初老国师的风姿,甚至会在将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 屋外是漫天飞雪。 平日里繁华喧嚣的京城如今格外宁静,一片银装素裹,好不气派。 年关将至,咸德帝颁布《假宁令》;朱雀大街上,昔日熟悉的辘辘马车声如今也鲜少能闻。忙碌了一整年的官员们终于能松下紧绷的弦,享受闲敲棋子落灯花的悠闲时光。 “公主,这是温公子今年的课业评价,请您过目。”说罢,玉簪把卷轴双手呈上。 诗宁懒懒地接过扫了一眼,轻笑:“自从温钰进了学堂,太傅对本公主就变得不冷不热,对他倒是大为赏识——这上面的评价都快比本宫和二哥加起来还多了。如此看来……温公子未来定会成为汴周的中流砥柱。” “那也是多亏了陛下和公主的关照。” “你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