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天灰濛濛下着雪。 雪粒如盐飘洒在街道上，四周寂静，人行道格外冷清。 夏殊对着镜子照了很久。 翻来覆去挑选，最后还是选了这件白色羽绒服。 夏殊来时没带几件冬衣。 这几日天气太冷，谢媛荷就给夏殊买了套冬装，浑身雪白。 还搭配了围巾和帽子，外加一双黑色高筒靴。 夏殊没舍得穿，统统收进了衣柜。 白色好看是好看，就是不耐脏。 今天要出去玩，她才想起穿上。 看着镜中打扮靓丽的自己，夏殊一瞬间有些恍惚。 平时校服穿习惯了，忽然打扮起来，怪陌生的。 夏殊凑近去，对着镜子悄悄挤出微笑。 镜中的人露出笑靥。 笑起来时，颊边带着浅窝，露出两颗小虎牙。 分外可爱。 夏殊满意地收起笑容。 这时，手机叮咚一声响了。 隔着薄薄的口袋，声音在衣服上震动。 夏殊掏出手机。 低头，看见微信弹出个红点。 沈峤发来新的好友申请。 理由：你真删啊，我错了，加回来行不？ 夏殊理都没理，直接将手机揣回口袋里。 - 夏殊搓着手在玄关处穿鞋。 天气预报显示室外温度-7℃，有大雪。 她又给脖子上裹了条围巾，这才稍稍安心些。 小寒过后，天气是愈发冷了。 再过几日，温度将更低。 不过虽然冷，但离年关也越来越近，放假也不远了。 夏殊不由得期待起来。 程鸣和谢媛荷一早就走了，赶着飞机去了隔壁市。 听说他们有个重要的生意要谈，近几日都不回家，让周嫂帮忙照顾他们。 夏殊已经习以为常。 程寒更不用说，也没多问。 早上醒来直接让周嫂把早餐准备好，说是今天要出门。 谢媛荷提前跟周嫂说过这事。 周嫂早有准备。 两人起床后，桌上已经摆好了早点。 连出门需要携带的雨伞都备齐了。 夏殊站在玄关处，看着窗外的飘雪发呆。 “走吧。”背后传来程寒的声音。 身体靠近时，连周围的温度都变暖了几分。 夏殊回神，微微愣神。 程寒今天穿了件黑色呢子大衣，搭配条灰色格纹围巾，多余的头发绑在脑后，一小撮。 身上透着股淡淡的青柠香，在冬日里格外凛冽。 他站着垂眸，看向夏殊。 夏殊连忙拧开门走出去。 两人缓慢走在街道上，都没说话。 程寒撑着伞，单手握着伞柄，另一手插兜里。 夏殊挨着他走，本想保持距离，可被伞的狭小空间约束，不得不靠向他。 两人走着，时不时手臂相碰。 夏殊有点尴尬。 她悄悄往旁边挪了挪，在两人中隔开拳头大小的空隙。 程寒见了，轻轻瞥了眼她的手臂。 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哎呦。 夏殊扭头看去，见程寒皱着眉，捂着腰。 “姐，我腰有点痛……” 程寒敛眉看向她时，语调微扬，“你能不能扶着我？” 夏殊一愣。 她缓缓靠过去。 程寒就顺势凑了过来，将手搭上了她的肩。 两人的距离又近了。 说是扶，但程寒也只是将手搭在她肩上。 仅此而已。 夏殊悄悄抬头看他。 却见他眼尾微翘，眼底带着几分恣意的笑。 像春水泛起波纹，在泉眼中荡漾。 夏殊心跳漏了一拍。 她低着头，默默走着。 雪天路上没人，四周冷寂幽静。 夏殊抬脚下去，在雪面上踩出一个个脚印。 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