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的下午,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沈佑背着斜挎包,戴着白色的棒球帽,因为有些同学离家比较远的同学会在食堂吃饭,然后会在教室午休。他就小心翼翼的推开教室前门,花夏枕着手臂趴在桌子上,半露着白皙的脸,轻轻浅浅的呼吸,就像眼睫毛翘起的弧度,轻轻柔柔的。 沈佑放轻脚步,从半开的门侧身而入,刚骑完自行车的少年满身热气,带着沿途的风的味道,包裹着教室外的蝉鸣,盛开的栀子花的清凉,热烈的阳光,都在那瞬间笼罩着花夏。 花夏的右耳感受到了阳光的炽热,她皱了皱眉头,以为风吹开了门,就抬起埋在手臂里的头,向门的位置看去,迎着光,沈佑看不清花夏的五官,就看到她半睁的眼里像是有一层潮湿的雾,显得波光粼粼的,瞳孔是琥珀色的,像是他小时候玩的透光的玻璃弹珠。直到花夏看到了门后的沈佑,花夏略带鼻音的说:”关门啊,大哥,我要睡觉。“沈佑立马关了门,留给花夏一片深深的阴影,然后小声说;“不好意思,你继续。”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花夏早就和叶琴她们约好了去小卖部集合,买东西吃。但是旁边的那个林涛还在收拾上体育课可以写的作业,花夏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动作,就提醒他:“马上要上课了,我要出去,麻烦你让一让。”林涛阴阳怪气的说;“学习不怎么样,玩倒是很起劲。你要出去就出去啊。”然后让了一小条缝给花夏。花夏强忍怒火,从那条缝里挤过去,为了不让身体碰到他,过去的时候花夏把没拉拉链的校服外套捂在肚子上,谁知道他又说 :“你就是个飞机场,有必要吗?”花夏瞬间脸都红了,她指着他,说;“你有本事就再说一遍!”林涛说:“谁怕你?你就是个”嘭的一声,一个篮球砸在了林涛的桌子上,让他闭了嘴。沈佑走到花夏身边,对着林涛说:“不好意思,球失控了,没有砸在你的脑袋上,把你的臭嘴给我闭上,你成绩很好吗?你在拽什么?欺负女生,你好意思吗?别让我看见有下次。”说完,就捡起球,叫花夏跟他下去上体育课。路上,沈佑一边转着球,一边跟花夏说:“你下次考试超过他,气死他。你就别生气了,我请你吃小布丁,好不好?”花夏立马笑着说:“我肯定会超过他的,他算什么?不过我要吃两个。”“随便啊,你开心就好了。”沈佑放慢脚步,等着花夏。 因为买小布丁,沈佑没有抢到篮球场地,但是他看到姜晚于在和周子光玩乒乓球,就去找姜晚于,准备玩乒乓球。姜晚于看到沈佑,问:“佑哥,你怎么了?今天下来的这么晚,没抢到场地?平时你可是来的最早的。”沈佑说:“你管我?我今天想重操旧业。”姜晚于马上对周子光说:“小弟,你先让让,我和初中就参加省比赛的沈选手来两局,过过瘾。”于是周子光就委屈的下场,旁边的花夏,两个手都捏着一根冰棍,兴奋的说:“他这么厉害,看不出来啊!”姜晚于看看沈佑,看看旁边的花夏,笑着说:“我佑哥你看不出来的东西还多着呢。” 上半节体育课,沈佑打得飞起,一个一个的球杀过去,把姜晚于打得崩溃,叫周子光上去顶会,周子光害怕的摆摆手,往后退,花夏连忙说:“我来我来,好好玩的样子。”姜晚于摘下眼镜,抹了抹汗,把球拍递给花夏。 谁知道沈佑到了花夏那里就那么温柔,还耐心的一步一步讲解,打的球都是慢慢的,轻轻的,让花夏玩的很开心,她还说:“姜晚于,你不行啊,你看,我都接到了这么多球。”沈佑一唱一和:“就是啊。你不行啊。”只剩下姜晚于和周子光在夕阳中凌乱,目瞪口呆。 后面每节体育课,花夏都缠着沈佑教她打乒乓球,沈佑都是装作很勉强的样子同意了。只有姜晚于知道,他打得有多么享受,两个眼睛就像二十四小时的摄像头样的,一直围着花夏转,笑着的嘴角就没有放下来过。姜晚于每次看到心塞,都会去远一点的桌子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