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旦开始胡搅蛮缠,反而还敬畏起来了呢。 此时月上中梢,银白色的月光,洒在伫立在院子里,孤孤单单的她身上。 许晴音抹了把脸,觉得心里异常的痛快,去厨房舀了瓢热水到盆里,洗了把脸,熬了个菜粥一喝,吃饱喝足睡觉去了。 ******* 第二天,许晴音再没对前来保安堂瞧病的人说过一句话,有人和她说话她也不搭理,吴有德让她干嘛就干嘛,心如止水,对药铺里经常因为她的高价药闹起来的氛围,充耳不闻。 直到五日后的一天早晨,许晴音刚迈进保安堂,就发现药铺里被人砸的一塌糊涂,唯一完好无损的地方,就是她经常坐诊的台面,在一堆被砸坏摔飞的物件里,保存完整的异常突兀。 有一个被人揍成了个猪头的胖女人,正被人搀扶着,坐在柜台后哎呦哎呦的叫唤着。 许晴音看了半天,才认出来猪头竟是吴有德。 “这事闹的太大了,要不报告给纳兰东家听吧?”药铺伙计哆哆嗦嗦的和吴有德说道。 “傻批,你跟纳兰东家一汇报,那我跟他说的儿科用药每五十文一次的谎不就……”吴有德自知说漏了嘴,瞪了伙计一眼,又警惕的看向许晴音,扯了扯肿胀嘴角,难得露出了这么多天第一次对她的一个笑脸,只是这笑容也太难看了点: “许大夫啊,今天给你放假,你先回家休息一天吧,走吧走吧。” 许晴音听着吴有德的催促,心里跟明镜似的,但嘴里还是故作关心的问道:“吴掌柜的,这是谁下手这么狠啊?把你打成了这个德行?” 吴有德想起刚才的事,气的是面目狰狞:“还不是你的那群患儿家属,嘶……嫌贵也不能打人啊?都是你之前太惯着他们了,一群不识好歹的家伙们!” 吴有德说着,又瞪向一旁的伙计,捂着脸问道:“报官了以后他们怎么说的?” 伙计苦着脸道:“官府说那些闹事的大部分都是邻县城里或者乡下的,官府说只管地方上的事,邻县的事他们管不着,让你去打你的人所居住地的衙门申冤。” 吴有德顿时气的七窍冒烟,却也无可奈何。 许晴音冷笑一声,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去——正好,趁今天有空,把院子里还没腐烂的蔬菜挑挑拣拣拿出去卖了。 往后的十天里,许晴音几乎天天见吴有德脸上身上挂彩,每日都有新伤,被挨打的过程就是正走在大街上时,突然被飞过来的砖头砸了脑门,要不就是被烂菜叶子滑倒,摔了个四仰八叉。 吴有德天天在药铺里骂骂咧咧,只是近几天,她身体虚弱的连骂人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又过了几天后,吴有德终于扛不住每日里藏在暗处的偷袭,倒在床上一病不起了。 吴有德一倒下,保安堂没了主事的,其余的人都被吴有德压榨惯了,都没个主见,于是就联名上报了保安堂总铺,不敢隐瞒,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报告了个清清楚楚,终于惊动了那位传说中的东家——纳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