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连连,连带着刻痕都泛着这霉味。 常逾:“这是什么?” 秦岭:“影山派配刀的刻痕!” 常逾:“那这是影山留下的讯息?” 江湖上多有用标记留消息的方式,出现在此处,常逾也并不觉得奇怪,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真正影山派的刻痕涂的是黑色的漆。 秦岭看着上面绿色的漆色,他清楚的知道,这是给他的消息,不出意外是秦峪托灵阳给他传的,秦岭悔恨的拍了自己的脑门,自从跟常逾回了京城,竟然忘记交代自己的行踪给秦峪了,这满江湖的标志,秦岭只认得这一个,而知道此事的。只有当年和他一起剿灭蝶姨的兄长,赵羡庭,郑望予还有灵阳知道,而今在世的,也只有灵阳一人,影山派的标志是黑色的,而灵阳故意派人将它涂成绿色,就是避免其他人误识了。 秦岭顾不上解释,跑向驿站,常逾也没多问,直接跟了上去,毕竟以秦岭的速度,他问也问不着。 这个时辰,驿站哪里还开,秦岭生生的把人敲醒。 “敲什么敲!” 秦岭也知自己深夜叨扰实属不对,可秦峪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他传消息,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同他讲,无计可施才出此下策的。 秦岭:“对不起,我想找封信!” “明早再来吧!” 那人大手一挥,不耐烦的转身就要钻回屋子,却因常逾手中的元宝停下了脚步,秦岭眼中尽是感激之情,可常逾根本不需要他的感激。 小厮打着哈欠指了指一旁的架子:“那边的架子上,你们自己翻吧,翻完给我归位!” 说完,那人把手中的提灯留给了他们,自己趴在桌子上继续与周公叙旧。 秦岭借着提灯从头开始翻,常逾看不下去,用提灯里的烛火,将整间屋子里的蜡烛都点亮了,然后蹲在秦岭身边。 常逾:“找什么样的信!?” 秦岭:“信封上画着绿色的刀!” 常逾:“刚才看到的那个?!” 秦岭点点头,两个人找了半夜,也没找到,眼看着天即将大亮,驿站的小厮倒是着急了。 “你们二位且快着些,一会主家来了,可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 常逾白了他一眼,什么好说话,不过是银才开路,吝鬼不妄罢了! 秦岭:“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小厮打量了他们俩,倒也不像付不起钱的,从柜台下拿出另一摞信件来:“这些都是要付银两的!你要找的名字是什么?” 秦岭:“没有名字,信封上会画着一个绿色的刀!” 小厮及其不耐烦的翻找着,明显就是想敷衍了事,秦岭看着着急,恨不得亲自去翻。 小厮本来就是想敷衍敷衍的,只是没想到还真让他翻着了。 “嗬,还真有!” 这信送来有些日子了!一直都没人来取,便落到最后一处了,秦岭刚要拿,小厮便收了手“二钱银子!” 秦岭:“这么贵?” 小厮摊手:“价钱又不是我定的!” 常逾直接给了一两银子,将信从小厮手里夺过交给秦岭,秦岭道了句谢,然后迫不及待的打开,信上只有寥寥数语,母亲病重,弟盼兄归! 小厮好奇的伸着脑袋去瞧,不禁吐槽:“就这么几个字,这送信的要二钱银子?!这字也不像什么大家所书啊!” 秦岭认得秦峪的字,灵阳心思缜密,这样的无名信,要二钱,除了他这个收信人,不会再有人愿意当这个冤大头。 秦岭道了声谢,疾步的往回走,常逾就跟在身后,一路小跑的回了自己的府,路过顾郦和文青山的时候,秦岭连招呼都没顾得上打,一溜烟就钻进了房中,身后的常逾也追了上来,顾郦和文青山刚要行礼,常逾也一溜烟的钻进了秦岭的房间,连个人面面相觑不知为何。 秦岭收拾着行囊:“阿逾,我得带着岁桉回趟沧澜!” 常逾有些不舍得:“要不要等你好些了再去!?再或者等岁桉好些了再去?!” 秦岭收拾行李的手停了停,看着常逾,露出一丝笑来,谁能拒绝这样可爱的狐狸笑呢?哪怕常逾知道,江氏对秦岭做过的一切,知道她从未尽过母亲的责任,知道秦岭自刎于世时她的无动于衷,可是存在秦岭心底里的希冀,他还是不忍心破坏,或许在秦岭的认知里,母亲无论对他怎样,只要还在,他便还有来处,若母亲不在,他便只剩归途··· 常逾知道自己没有理由留下他,可是自己如今脱不开身,不能同他一起前往,也担心这一路上他再出什么意外,更担心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