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犹豫了,百家征讨的时候,我说若是这个江湖不容我,我便再造一个江湖,可当机会来了,我退缩了,我怕洗清自身的冤屈,需要无数江湖人付出血的代价,那是不是我现在选择缄默,也能换江湖这份安宁,哪怕时间未知!” 乔林不知该如何劝解,他想说此事并不怪他,可这话秦岭一定听过无数次了,那便当个倾听者吧··· 秦岭:“我的人生始于干涸的枯叶,何时落叶归根全然归于那阵风何时会刮来,可在等风来时,也在等着生命的终点,可这段期间到底是应该困在原地,还是挣扎的走出一条血路?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在每一个节点的选择,会不会有另一个我走在了另外一条路上,那条路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呢?” 秦岭:“若我在百家征讨时不顾兄长,不顾母亲,不顾沧澜,杀尽眼前,是不是我就可以为那些中了婴毒的孩子正名,他们不靠摄取别人的性命也能活下去,成就令一番天地,达成我心中所想!然后殒身于及冠,留给后世予传说和发挥!” 乔林:“可那样的你,同慕容颂,又有何区别?” 秦岭苦涩的笑意上扬:“是啊,来来回回,我擦肩错过,相逢转身,都是我自己!若我真的杀了世人,怕是想让骨灰填埋沙漠,都是奢望了!” 乔林思虑再三,还是将之前从毒姑哪里得来的消息告知了秦岭,只是没有说出这消息的来源,谁知秦岭垂下眼眸,像是根本不在意一样。 秦岭:“若我现在身处江湖,或许我还会求一个公平,可现在我只是鄞成王府的一个客卿,我不想给阿逾和你们带来半分的麻烦,所以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曾经的事是否澄清,都已不重要了,故人已斯,往事已矣,流芳百世和臭名远扬,对于死人和将死之人都没有意义,可是乔林,我还是谢谢你,我这一辈子啊,不知什么时候是头儿,又好像一直都在等死,所以很多东西在我身上,都有了时效,但对于你这个朋友,便是到我死的那日,我都会拿你当我的朋友,便也是到我死之前,我也会护你和白鹭无恙!” 乔林手中的草药抖动了一下,他又何尝不是呢,当着毒姑说的话,不过是给他们外人听的,他从没有想要还给秦岭什么,而是对于秦岭,他也是一样的义无反顾。 常逾忙了几日,抽出时间赶紧回府,毕竟约了制衣的人今日来看,就是想趁着秦岭不在,然后给秦岭已经惊喜的。 常逾:“还在乔林那!” 顾郦不用问都知道他说的是谁,要是没有这份领悟力,估计他也就不用干了。 顾郦:“还在,派人盯着呢,一旦回来会有人禀告的!” 常逾:“新浣居的人呢?” 顾郦:“在偏厅候着了,我已经派人清了地方,也按照您的吩咐,找了两个和秦无恙身量相似的人来试衣!” 常逾阔步入了偏厅,还来不及那些人请安,常逾便抬手免了他们的礼节,一是他不喜欢这样的礼数,二也是时间紧,看完之后还要去故渊堂接秦岭呢。 常逾:“开始吧!” 新浣居的人知道这是个大主顾,别说怠慢不得,这店家怕不是要将店里所有的衣服都拿过来,没准这位贵人心情一好,就包圆了呢! 自从秦岭回来,常逾恨不得将这京城里的稀罕物,新吃食都给秦岭搬过来,不为别的,就觉得秦岭喜爱这些东西,想着用这些东西能留得住他,生怕他再离开,常逾看了几十套成衣,这些衣服倒是符合他的要求,只是都是些普通的样子,没什么惊艳之色。 顾郦在一旁看的也是眼花缭乱,只有常逾坐在那一动不动,每一次试衣的人出来,他都将那人的模样想象成秦岭,顾郦揉了揉太阳穴,这能将试衣看出选秀的架势,估计这全天下也就只有常逾一人了。 再过两个月,便是秦岭的生辰,鬼节生人,世人视为不详,本不该过生辰的,可常逾不惧那个,他的小狐狸,不仅该和常人一样,而且还要得到的比常人得到的更多。 这百十来件的衣服试完,别说试衣的人了,连掌柜的都累的快直不起腰了,可常逾还是不甚满意,总觉得这些俗物配不上他的小狐狸。 常逾:“青色和玄色的留下,其他的就不必了!” 文青山眼神中尽是惊恐,生怕自己听错了,这掌柜的也会投其所好,这百十件里,有九成都是青色和玄色,这秦岭就是日日穿,也换不过来吧,更要命的是,这得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