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岭看着岁桉蹦蹦跳跳的样子,心思根本不在常逾的话上:“阿逾,你不必替我报仇,这么多年想杀我的也不止他一个人,别因为我一个人,影响了你的计划!” 常逾以为他会说不着急,或者等得起一类的话,可怎么也没想到,他压根就没想要秦王的命! 岁桉提着竹骨又去练剑,这孩子的刻苦劲儿倒是随了秦岭,可秦岭也希望他在读书方面,也能刻苦的同他爹一样。 秦岭满脑子都是兄长,可秦王对于常逾来说,虽然是同父异母,可终究也是手足血缘不可割舍,秦岭没什么家人了,他自然也不希望常逾也和他一样。 秦岭:“秦王再怎么说也是你哥,而且无论你以什么罪名检举,以他皇子的身份,只要是不逼宫政变,圣上都会留他一命,所以阿逾,别为了我冒险!” 或许对于秦岭来说,无论家里人做了什么样的事,他都会护犊子一样的保护所有人,可常逾心中的正义从不局限于血缘亲情,这让他们二人的相处也格外契合,一个理性,一个感性,只是秦岭从未想过,他的家人,没做过伤人性命的事,就算是母亲曾经对许梦黎的做法,可最终的报应,他还是自己承担了,而常逾的家人,生来便是皇权争斗,手足亲情对皇家人来说,本就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之物。 常逾:“不仅为了你,还有因为私制火药,操作不当死伤的工人,还有他强占民田,欺压他们以次换优,饿死的那些百姓,官官相护,买官卖官,埋没的那些寒门,还有联邦外国,无辜殒身边疆的将士!” 其实常逾还是有私心的,从一开始想要对付秦王,就是因为他伤了秦岭,可查来查去,发现他也不止这一桩罪状,对他下手,是平民愤,护家国。 秦岭也不在意,常逾是个有底线有抱负的人,若他想大义灭亲,守家护国,那他提剑相伴就是了,若他想安逸无忧,那他做那只无忧无虑的独宠小狐狸也不错。 常逾:“马孝辉的证词还没拿到吗?” 文青山有些为难:“殿下,您知道我的,让我讲个价经个商还成,这审讯问罪的事儿我是真不擅长!” 常逾:“顾郦呢?” 此刻的顾郦正忙着吃饭,根本腾不出嘴来回话,跑了一上午了,在不让他吃饭,估计此刻饿的人都凉了。 文青山:“老顾审过一次,可这个马孝辉是死不松口,他家人都死绝了啊,威逼利诱试过了没用,这严刑拷打的证词,万一到时候翻供···” 常逾:“这么长时间,就审了一次?” 文青山:“您也不能怪老顾,从越州回来,他就忙着处理越州太守的事儿,接着您身份彰显,又重伤在身,他是一边打探秦公子的消息,还要一边瞒着您,又要查越州那边的罪证,后来您又去找秦公子,这朝中的事物都是老顾打理的,这前段时间才得空去审了马孝辉!” 常逾:“人呢?” 顾郦才算是垫了个肚子,这才腾出口说话:“还在老地方,数十个好手守着呢,跑是跑不了,不过他好像很享受安逸这样的日子,怎么也不说曾经的事儿!” 常逾:“罢了,我去瞧瞧!” 秦岭来了兴趣,整天呆在这府里,无聊死了,能出去还不抓紧机会,赶紧凑到常逾身边问道:“这热闹带上我呗!” 顾郦:“这可不是什么热闹!” 秦岭心里有着自己的盘算,之前马孝辉的时候遇到的那个人,秦岭一直都没有忘却,只是后来的事情发生的一件接一件,让他不得不先放下,如今有机会,或许他可以亲口证实一下,就算马孝辉不知道那人的真实身份,秦岭也不会放弃。 秦岭:“我就那么一说,你还真信啊!这人怎么也是我扛回来的,我也得负责到底不是!” 常逾冷脸:“你对不相干的人倒是挺有责任心的啊!” 文青山虽然审人不行,可看眼色的能力可是不差,常逾这话他可是听明白了,言外之意便是,他也是秦岭救回来的,也得对他负责,估计在场的只有秦岭一个人没听懂。 秦岭:“啊?” 文青山四处瞧了瞧,这桌上也没有醋啊,赵婶的醋缸也没见碎啊,这屋中的醋味怎么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