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候着,问过了颖妃的意思,便将她叫了进来。 颖妃:“不过是些照旧的东西,掌司也是老人了,自己定夺便好!” “后宫用度马虎不得,皇后娘娘以身作则,节俭开流,卑职不敢僭越!” 颖妃翻着账目,视线却落在了这坤梧殿的榛子酥上,心中虽有疑惑却未表。 颖妃:“姑姑办事稳妥,这么多年从未出过纰漏!这账目我瞧过了,一会皇后娘娘起来,我会同她讲的!今日封王大典,还要劳烦掌司多费心了!” 颖妃从不为难这些下人,当然,是恪尽职守不多事不作妖的下人,掌司掌管内务府二十多年了,按照资历,颖妃称其一声姑姑也不为过,掌司也是明白人,她虽然是奔着皇后娘娘来的,可自立后那日起,圣上就给了颖妃协理之权,虽然颖妃平日里不管这些事务,可她作为下人,决不能忘。 “娘娘谬赞了!” 颖妃:“予舒,送送掌司!” 常逾封王之日,没人通知秦岭,秦岭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常逾不愿这些繁琐的规矩扰了秦岭,也不愿让其他人见到他,倒是颇有金屋藏娇之意了,圣上的赏赐堆了整整一个院子,可真正有用的,也就那一个玺印,颖妃也遵守了约定,封王之日,龙骨添香,常逾不顾那些前来道贺的百官亲王,将那龙骨香交给顾郦,让他亲自去给乔林送去,马虎不得,乔林捧着龙骨香,好似捧着先人遗骨一样,隆重而尊敬。 常逾本想在晚膳之前回来陪秦岭的,可是皇后非要为他接风洗尘,办一场家宴,若是颖妃独请,常逾或许就回绝了,只是皇后如今身世地位不比从前,常逾刚刚封王,现在要是回绝了皇后,倒是有些目中无人了,别说他自己,就是颖妃都会跟着受些眼色,虽然颖妃并不畏惧皇后,可是常逾并不想连累颖妃。 说是家宴,来的自然是些皇子公主,来得早些的,便纷纷的落了座。 襄王如今风头正盛,举手投足间早就没了质子的唯诺之气,不知是不是仰仗了皇后,竟然有些嫡长子的风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太子呢。 襄王:“三皇兄如今终成封王,我自当欢喜,应敬三哥一杯!” 常逾不爱酒,更不爱这些所谓的恭喜之言,常逾心中就算再不明了,也只能装成同流合污的谦虚:“襄王殿下言重了,我不过是个郡王,身份地位皆是皇恩浩荡,不似殿下位高权重,莫要折煞在下了,今后还是莫要以皇子之身取笑在下了!” 常逾主动将自己和在坐的皇子区分开来,不管他是真的假的,这个时候,他都不能张狂,否则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秦王:“谦虚什么啊!颖妃娘娘这么疼惜你,这名号啊,不过就是个幌子,是不是啊皇嫂!” 秦王瞧着如今皇储之争越发的交杂,心中早就愤愤难平,常逾和长安他动不得,荣王妃,他可是还能说一说的。 只见荣王妃手中的筷子不由的晃动,磕碰至碗碟,擦出清脆的响声来,受了荣王的横眼相加,荣王妃也只好垂下头。 秦王故意抬高了声音,故意讽刺道:“呦,皇嫂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本王说错什么了!?” 荣王妃此时也是有些慌了神,前几月她灌醉了荣王有了身孕,却因自身不足落了胎,太医说她此生子嗣无望了,眼看着她父亲就要换防回京,如今常逾又赐姓封王,父亲到底会选她,还是选常逾,她也没个主意,这才因为秦王的话慌了神。 长安看了一眼她的这个表姐,心中是怒气不幸哀其不争,可那又能怎么样呢,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总要向着些的。 长安:“二皇兄若是有这闲话家常的功夫,倒不如让二皇嫂歇歇,自己个儿去教那些官眷娘子!哦,长安忘了,父皇曾称赞二皇嫂有治世之才,远胜皇兄!” 秦王有些挂不住脸,故作恩爱的给秦王妃夹菜:“长安,你现今是有人撑腰,把二皇兄都不看在眼里了!” 秦王的视线落在常逾身上,常逾不是一个惹事的人,自然也不怕事,将筷子换了位置,他本就是粗人,若是动手,谁也别想伤了他妹妹。 长安嗤笑:“二皇兄放心,长安不是那势力小人,有没有人撑腰,我都没把二皇兄看在眼里!” 其实长安若是个男子,这武功谋略绝不输在场的任何人,可再有能力又如何呢!?她也成不了女帝! 秦王手中的筷子重掷于案,明显在压制着心中的怒火:“长安,你别仗着父皇的宠爱就肆无忌惮!” 长安:“那怎么办?有能耐你也同我一样,让父皇宠爱啊!没本事还打女人!丢人都丢到家了!” 秦王妃见双方僵持不下,便出来圆场:“殿下待我很是温存!” 长安:“嫂嫂,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典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