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少年忽的停下了脚步,太白山下,比邻客栈门前,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没有错过,没有擦肩,许是命中注定,许是心有灵犀,一个驻足回首,一个目不转睛,四目相对之时,少年那双狐狸眼亮晶晶的,笑意盎然,眼看着那人丢了威严,瞬间热泪盈眶··· 掌柜的和小二不知所以然。 小二:“客官,您的雪花酒,还要吗?” 秦岭:“要!” 常逾:“不要!” 两个人异口同声却说出了不一样的答案,小二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不知道该听信谁的话。 小二:“我听谁的啊?” 常逾的嘴角难掩上升的喜色:“听他的!” 常逾不好酒,却从客栈买了两壶酒和几样菜,跟着秦岭上了山,和之前常逾上山的路不同,秦岭为了方便自己和岁桉,特意建了条小路,只是除他们之外,并无人知晓,这山路不好走,却比常逾上山的路好走多了。 二人至今无言,一个在前引路,一个在后追随,这一次,他绝不能落下一步,行至半山,秦岭忽的转身,冲着常逾笑盈盈的说道:“阿逾,你相信我吗?” 常逾没回应,在他看来,秦岭问这句话都是多余的,若不信,如何奔赴千里来此处寻他?只见秦岭解下头上的发带,系在常逾眼前,然后拉住常逾的手,上了山,在这雪山里行走,寻常人定是寸步难行,可在秦岭的引导下,常逾循着他的步子,竟像是如履平地一般。 临近山洞,秦岭才取下常逾蒙眼的发带,光影炸裂,冲击的让常逾除了闭眼闪躲并无他法。 秦岭篝了篝即将熄灭的火苗,那火苗进了空气,瞬间将刚添的柴吞没。 秦岭:“进来吧!” 常逾见秦岭已经进了山洞,抬手挡住这刺眼的视线也跟了上去。 秦岭:“不管山外是春秋冬夏,这长白山圈地自洁,常年覆雪,蒙住你的眼睛,是怕你受不了这刺眼的光,从而患了雪盲症!” 常逾盯秦岭,声带似是被这火焰温暖了一般温柔:“我知道!” 秦岭递给他一个暖手的炉子,那铜炉已经有了些锈色,表面坑坑洼洼的像是手印,看大小,明显不是岁桉的手印,常逾不禁想到他狐毒侵袭之时的疼痛,也猜到这恐怕就是狐毒发作时他捏出来的印子。 秦岭见常逾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还以为常逾担心他会冷,这才解释了句:“我不用!” 到了山洞,里面除了取暖的干柴和一些棉被碗筷,并无其他,寒酸二字都略显奢华。 秦岭看着他满眼的怜爱和疼惜,故作无谓的说道:“寒酸了些,你别嫌弃啊!” 常逾找了个石头坐下,开了一壶酒自酌自饮了起来,他不好酒,可今天他是真的高兴,想喝上一口,他的手已经冻的通红,这酒在外面晾了这么久,早就凉透了,秦岭不声不响的拿了个碗架在火堆上,将酒壶坐在上面,他和自己不同,这冷酒喝下肚,不拉肚子才怪呢! 一个不说为了寻他千里路途险象迭生,一个不语火堆烤在身边狐毒作怪的苦痛,他们是朋友,是知己,亦是亲人… “岁桉呢?” 秦岭鼓捣着篝火,火光伴随着炸裂的声音将少年的模样刻画的更加鲜明,这一年多不见,他好不容易养胖了一点的小狐狸,如今又瘦成了皮包骨。 秦岭:“练功去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你就打不过他了!” 常逾看着架在火堆上的架子,竟然是竹骨剑,一代名剑,让秦岭每天烤肉用,估计这事也就只有他做的出来。 常逾自酌自饮,秦岭也不管他,两个人相顾无言,山洞里尽是些柴火点燃生命最后尽头炸裂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常逾不经意间瞥见了秦岭的手一直在有意无意的摩挲着膝盖,他也清晰的记得,那应是秦岭背着他走钉板时留下的旧伤,良久,常逾才闷出一句话:“跟我回去吧!” 秦岭还是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让这个仅有火光的山洞也有了阳光的温暖,秦岭怎么不想回去,要不是他这身子,谁愿意来这地方。 常逾:“阿恙,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你的仇我会替你报,你的冤我也会替你伸!” 秦岭转动竹骨的手顿了一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又具体指的哪一件事情呢?是越州的代为刑法还是沧澜的百家征讨?话已出口,似乎这一切都不重要了,秦岭这么一问,常逾反倒是问自己了,是啊,什么时候知道的呢?又是什么时候发现了端倪呢?他好像记不清了,可又知道的无比坚定。 岁桉拿着烤鱼跑了进来,看见常逾的时候也是不免一惊,如今的岁桉已经照他离开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