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大了些,明亮的点缀着黑夜,争相竞跃的样子星辉遍野。自从十七和唐衍被许梦黎所救,他便没再这样的看过星空了,或者是没再像幼年那样肆无忌惮无忧无虑的看过星空了。 五叔坐在他身边,伸了伸懒腰,算是松了口气。 “这是准备好打架了?” 五叔柳无涯武功可是平平无奇,十七也是这些日子农活干的,武功都生疏了,还以为五叔要和他切磋切磋的。 五叔忙着摆手:“我这是终于放心了,这一路提心吊胆的,就怕到不了你这!” “出什么事了?” 柳无涯:“秦王和慕容山庄的事情暴露,慕容颂这个本就没坐稳的位置受到了威胁,因此就觉得是阁主故意放出去的消息,暗地里蠢蠢欲动,阁主这次出来,也是想以身为饵!要不慕容颂狗急跳墙攻上白山,伤到许阁主,就大事不好了!” 十七:“怪不得!那白山现在谁主事?” 柳无涯:“别提了,是我家那个痴的!” 十七:“五叔,您就谦虚吧,能入阁主眼的人还能差吗?您家这公子跟着您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行人处事那是没的说!” 柳无涯:“哎,也就那么回事吧!我就是觉得,咱们白山以障为屏,以险为安,这待在白山不是更安全吗?哪里用得上阁主以身犯险呢!?” 十七:“阁主您还不了解啊,算尽天下事,终难违本心啊!一次恩情大过天,一边要报恩孟氏遗孤,一边要保许阁主平安,也是难为阁主了,其实现在想想,小时候虽然每日想的都是如何填饱肚子,可至少自在没牵挂,看着阁主现在这样劳心,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十七和柳无涯虽然都跟着唐衍,但毕竟相处的时间不同,一起经历的事也不同,十七是小跟着他这个九哥,是看着他九哥如何一点一点走起来的,而柳无涯曾是孟老板的心腹,时至今日,心里也是向着孟氏的,唐衍不是不知道五叔的心思,所以此行特意带了五叔来。 晌午的阳光正烈,让人不能直视,也晒得人身上火辣辣的疼,农工也趁着这会子吃饭休憩,等着日头向下,再去干活,这里农户不多,一览无余的荒漠,皲裂干涸的地表,唐衍看不见,也体会不到,只是觉得这四轮车被五叔推的颠簸不稳。 十七:“家里只有他们娘俩,他们搬到这之后改了姓名,夫人本姓张,邻里都叫她张婶,孩子随母姓,叫张河!” 五叔带着些干粮,在十七的指引下来到了这土砌砖垒的地方,五叔扫了一眼,不用行入半步,便能将屋内的陈设尽收眼底,多余的物件儿是一样都没有,窗户坏了半扇,椅子是块石头,估计最值钱的就是屋子里的灶台了,可就算这样,被褥折的整齐,灶台擦的光亮,屋子里娘俩正吃着饼子,见来人,妇人手里的筷子不受控的抖了一簇。 唐衍看不见,可十七和柳无涯不会认错,他知道眼前人一定是他要寻的人,便一脸笑意的唤了声‘张姨’。 反观妇人,布满沟壑的手抹了一把眼中嗪着的泪,紧着两步凑到唐衍身边,想碰却不敢碰,生怕碰碎了:“怎么这样了?” “说来话长了!” 张氏在这西北的荒漠里住了十几年,早就与世隔绝,消息闭塞,只是知道唐衍创建了林夕阁,却不知道这孩子受了这么多苦。 唐衍:“张姨,给您带了些吃的,一点心意,您别嫌弃!” 妇人让张河收下了东西,张河其实不理解母亲为何这样做,因为不管便宜贵重,母亲从不收取任何不劳而获的东西,十七也不理解,之前送了那么多的银两不要,一些吃食就收了? 妇人本想伸手让他坐,可话到嘴边,看着这样的唐衍,怎么也说不出口。 唐衍:“张姨,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您,却没想到,您在这儿!” 过往的事本来快被这西北的荒漠吹散了,却在唐衍这一句话,重新聚集。 “我自知并非良人,夫人也容不下我,不管是孟家的远亲还是正室的娘家,都不会放过我,可家主对我有恩,我腹中的孩子,是孟氏唯一的血脉,我得将他生下来,也算是全了我和老爷的这一世恩情。这普天之下,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有孟氏的漕运,那索性我就去一个最没有水的地方,就算是躲过了。” 唐衍:“您知道老爷将遗产都给了我,后来怎么不想着找我呢!” “当年是你调虎离山,将所有危险都拦在了自身,这才有我的逃命之机。贫贱有贫贱的苦,富庶有富庶的难,跟没了性命相比,贫贱些倒也平静些。” 唐衍:“和我走吧张姨,我能护着你们!” “孩子,不是我说你,如今你都是这副模样,如何护得了我们?” 这话说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