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随手耍着剑花,看似眼花缭乱,其实都有有矩可循,一招一式都是有来头的,落叶被竹骨平削成两片,分离之间,少年的眼里透着些可念不可说的故事,碎发跟不上脚下的步子,被风吹开浮现的样貌,像是冲破天际一般,惊为天人,岁桉看着,怎么也学不会,手里剑对他来说太重了,秦岭便随手折了树枝给他。 常逾带着点心过来,恰巧看上这一幕:“你这随手折树枝的习惯可不怎么样?” 秦岭不以为然的说道:“小时候我都是这么练的!” 一提起小时候,秦岭眼里一下暗淡了下去,真想回到小时候,无忧无虑,肆无忌惮,可以和瑶瑶抓兔子,捞鱼,可以吃路伯的红糖馒头,可以偷偷的在师公鞋里放青蛙,也可以在将师公的碗粘在桌子上……只是,过去的终究成为回忆,故去的也终究不会回来…… 秦岭回了神,忽然厉声道指点着岁桉:“要让内力在你的周身游走,沉心静气,脚下的步子虽然动,但是重心不能变,手臂往前,腰别动,挺起来…” 常逾在一旁看的认真,传言都说秦家二爷天资无限,以前觉得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再优秀能优秀到哪,现在一看,传言也并非没有真话。 秦岭看着常逾站定在那一直看着,像是有兴趣似的,将破布裹着的竹骨丢在一旁,一头倒在摇椅上,像是没骨头似的前后晃着:“怎么你也想学啊!交学费啊!不过你们锦衣卫那套中看不中用,要是改的话,你这可不是几个月的事儿!” 常逾笑而不语,他的功法体系早已定了形,哪里是说该就能该的呢,只是看着秦岭的剑法有趣罢了。 常逾拿出点心,将桌子上的空盘子撤到了食盒里,秦岭眼中冒光,吃东西,那可是他现在最爱的了,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可看着常逾已经是正襟危坐的模样,看着都累。 “你怎么不吃啊!” 常逾不喜甜食,要不是秦岭爱吃,他才不会特意请了一个糕点师父留在府中呢。 不过看着秦岭递过来的茶点,常逾倒是没拒绝,浅浅的咬了一口:“有些甜腻!” 秦岭将茶推到常逾面前:“这不是给你配茶水了吗?一口茶水,一口糕点!” 常逾试探的又尝了一口,就算是喝了茶,还是觉得略甜,便再次放下了。 秦岭:“这次我们算两清了啊,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了!” 常逾手边的茶险些被常逾碰到地上,不敢相信的问:“两、清了?” 秦岭还是一副飘飘然的样子,仿佛这世间的人和事儿,都与他无关似的,可这句两清了,就像是一把刀,将常逾的旧伤剖开,窥探的肆无忌惮。 秦岭:“你帮我救了白鹭,还带我去鬼市买药,我帮你解了毒,又让乔林救你,这可不就是两清了吗?” 常逾不知道秦岭话语间的意思,这是要和他算账了吗?那算清了,是不是就要离开了?常逾和师父顶撞,甘愿挨杖责,就是为了将秦岭护在身边,可现在他自己要离开,还有什么法子,能将他留在自己身边呢? 常逾:“金陵城、我还欠你一个清白!” 秦岭:“不要了!清白对我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常逾:“我从不欠人家的!” 秦岭:“好好好、就算你欠我的,可我住在你这这么久,你也好吃好喝的供着,算你还了!” 常逾没想到秦岭会这么答,一时间竟然没了曾经的稳重,有些慌了。 秦岭也放下手中的茶点,径直坐在摇椅上,脸上挂着鲜有的一本正经:“阿逾,我会给你带来麻烦的,你说我们是知己,所以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常逾:“我不怕麻烦!” 秦岭:“我怕!我也曾经想和天斗,想和地斗,想和这世间所有的不公斗,可最后还得信命!” 常逾:“我从来不信命!” 常逾讲这几个字说的铿锵有力,却没注意到秦岭此刻的表情,一丝苦笑一丝难言。 秦岭:“信与不信又如何呢!等你经历了我经历的事,便无所谓信与不信了!” 常逾眼底闪过一丝狐疑和不解,看着秦岭从摇椅上离开,拍了拍身上的土向前走去,像是在和某些事告别,留恋不在,也像是决绝的走向深渊,毫不畏惧! 此刻常逾心里惚的一沉,这样的秦岭好似藏着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进去就再也出不来,可常逾并不感到害怕,而且心疼。 秦岭盯着常逾的眸子,似乎要将他看穿,现在的他,竟然还值得有人为他拼命,那和这个知己,他也一样交定了。 常逾:“可我这五十杖是替你挨得,你还欠我一次,我现